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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的疑惑,等忙完了灾民的事,我还是趁着天色还早回了州府,幸好这一路上没有别的岔子,而且身边有裴元灏派来的两个人一直保护着,我心里也安心了一些。
其实那种安心的感觉不一定是身边跟着人,可能只是——心里,有了一个人。
这样想着,我的脸又有些红,低头匆匆的走进内院,刚走到大门口就迎头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却是裴元灏皱了皱眉头低头看着我:“你慌什么?”
“啊?”
突然间看到那张才想到的脸,我也有些愕然,半天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低下头:“没,没有啊。”
他又看了我一眼,像是挑了挑嘴角,也没说什么便转身往屋里走去,我也急忙跟上去,服侍他脱下外袍,才发现他今天真的很累,眼中全都是疲惫的神色,好像打过一场仗似的,连呼吸也比平日里紊乱了许多。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问:“灾民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粥厂的粥我看过了,能够他们吃饱。”
“御寒的衣物呢?”
“已经发下去了。”
我一边说,手上的活也没停,把衣服挂好后又点燃了香炉,投入了一片梅香片,刚刚弄好,手被热气一熏,就感觉手背上有些痒痒,低头一看,手背上有个红疙瘩。
大概是被蚊虫叮出来的吧。
我挠了挠,便转身要给裴元灏沏热茶,刚刚倒好水,杨云晖就回来了,他的脸色比裴元灏还要难看些,我递给他热茶,他连看也没看一眼,便说:“三哥,周围几个县的粮食已经要运到了。”
“有多少?”
“大概五万石。”
“五万石……”裴元灏喃喃说着,脸上的凝重并没有退去,他下令从附近几个县城调梁过来赈济,但看来还是不够,于是又问道:“那些粮商的屯粮,查到在哪里了吗?”
“没有。”
“哦?”裴元灏浓眉紧皱,看着杨云晖,后者道:“探了他们的粮仓,连城外的暗仓也去了,都没有。”
我在旁边听着,这才明白,杨云晖去找那些粮商的存粮,却无功而返。
杨云晖咬牙道:“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粮食,堆起来是座山,他们到底能藏到哪儿去!”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他们。”裴元灏沉声道,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愤怒的表情,但我已经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杀意,但谁都知道,此刻就算皇上在这儿,也不能动手。
在商言商,这的确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皇权大如天也不能以势压人,更何况现在粮食还没有露白,就算真的一怒之下杀了那些商人,只怕扬州的这些灾民也只能饿死,况且,现在两广那边听说还有一些灾民在源源不断的往这边涌。
可是,他们到底把粮食藏哪儿了?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杨云晖喃喃的自语道:“要是金翘在,就好了。”
我一下子抬起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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