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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帝闭眼,胸口闷疼。什么姐妹相亲,兄友弟恭,果然是他的一厢情愿!
永莲公主还在喊叫着,宫人们紧紧地抓着她。祁帝转身,眼睛望着雉娘,似是不经意地扫一眼她的鞋子,什么话也没有说。
雉娘和胥老夫人连忙行礼。
“你们平身吧,胥少夫人身子还未好,朕派人送你们出宫。”
祖孙俩忙谢恩,太监走出来,要领着出宫。
永莲突然大叫,“赵雉娘,你不能走。都是你害得本宫,本宫要你陪葬!”
她看到地上的铜簪子,甩开宫人们的手,飞快地捡起簪子,朝雉娘这边扑奔过来。
雉娘听到喊声回头,就看到永莲公主握着簪子,面目狰狞地朝自己扑来。她还未近身,御卫军们就把她拦下。
她手上的簪子不停地往御卫军们的手臂扎着,嘴里叫嚷着要雉娘去死。她的发髻已散,落在脸上,和脓水粘在一起,令人生呕。
“你闹够了没?”祁帝大喝,“你说要见胥少夫人,朕同意了。你还想怎么样?”
“儿臣还想怎么样?”永莲反问,痛哭流涕,“父皇…儿臣就要死了…您说儿臣还想怎么样?”
“所以你想更多的人陪葬!”
“没错…儿臣是公主,赵雉娘这样的贱人给儿臣陪葬,是儿臣对她的抬举。她要是个识趣的,就自行了断…”
“住口!”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望着祁帝。
祁帝对着胥老夫人,“胥老夫人受惊,永莲身中奇毒,心智全无,她的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陛下放心,臣妇体谅公主的心情。”
“儿臣没有疯…父皇,儿臣不甘心,不甘心哪!”永莲喊叫起来,怒视着雉娘,“赵雉娘这个贱人,凭什么过得比儿臣好,她凭什么能嫁进胥家,还生了儿子?而儿臣…明明是天家公主,本应该享受天下最尊贵的生活,嫁给任何一个想嫁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如愿?儿臣有今日,都是赵雉娘害的,父皇…您就可怜可怜儿臣吧!儿臣是公主,她不过是个贱人,让她给儿臣陪葬,那是抬举她!”
“你住口!”皇后站出来,指着她,“胥少夫人是本宫的外甥女,是胥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你一口一个贱人是叫着,哪里像个天家公主?你把皇家的礼仪教养忘到哪里去了?如此草菅人命,视王法于无物,哪里像个尊贵的公主?本宫念贤妃仅你一个骨血,让她亲自教养你,她就是这样教养的?给皇家教出一个毫无礼义廉耻的公主?”
永莲哈哈大笑,反唇相讥“你当然向着她,她是你的外甥女。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母妃,恨母妃生了我!你贵为皇后,如此善妒不能容人,哪配母仪天下!是父皇,被你的模样迷了眼,你和你的贱人外甥女一样,都是用美色迷惑男人的贱女人!”
“放肆!”祁帝怒喝,“永莲,父皇看你,是真疯了!”
“儿臣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永莲泪水不止,“父皇,您喜欢过母妃吗?您就那么轻易地赐死母妃…可曾有半点的情份!而皇后呢…她高高在上,掌控着所有后宫女人的生死,除了儿臣,这后宫之中哪里还有其它的妃嫔有孩子?父皇…您难道还不明白,皇后就是个蛇蝎…是她害得您子嗣单薄…”
“闭嘴!”
“父皇…”
“把公主拉下去,好生看管。”
“父皇…”永莲拼命地挣扎着,却抵不过御卫军的力气。她疯狂地大叫着,被御卫军送回殿中。
祁帝没有看皇后,也没有看永安,慢慢地走出去。他身边的大太监上前询问是否要用龙辇。他摆手,一步一步地朝前殿走去。
皇后立着,望着他的背影。
永安上前,站到皇后的身边,“母后,我们也回去吧!”
“好。”
屋内,永莲的咒骂声不断,里面传来“噼里叭啦”的响声,不知是摔碎什么东西。永安回头,叹息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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