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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如圆盘的圆月背景存托下,两团黑影从山坡上疾冲而下,只有手中的长刀在反射着清冷的月光,而所针对的目标就是手握长枪一脸紧张的白泽,两个黑甲兵如两条饿狼要吞噬白泽这条可怜无助的小白羊。
如果可以再跑的话,白泽绝对会二话不说转身几炮,但是奈何,他的双腿已经似灌了铅,肺部也如拉开的风箱,任何普通人连续跑了几公里能还能站着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就算再跑,如果这两个铁甲兵依然还要追呢,能跑到哪里去呢?什么时候又是尽头呢,那么,要来就来吧,谁怕谁?
白泽慢慢的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深深的握紧了手中腐蚀不成样子的长枪,在第一个铁甲兵来到近前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完全不留一点力量的刺了过去,不用考虑其他的一切负面后果。
在现实世界中,如果对面的是人,你敢这样刺?因为不管结果如何,究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但在这个不知天日不知王法的地方,白泽给了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一切的犹豫都不能有,一切的束缚都不需要有,只需要刺出去就好,只需要这么简单直接的一刺。
没有人会和你动嘴皮子功夫,上次意外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因为想动嘴皮子,被一戟穿透了胸膛,毫无逻辑的刺破,霸道的没有理由!
这里根本不是讲理的地方,看到你了就要干掉你,白泽看出来了,因为两个铁甲兵在看到白泽的一瞬间举刀就砍,一样的毫无道理可言,杀气四溢。
两个铁甲兵,一个举刀下劈,一个抽刀横切,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刀光交织似闪电。
白泽已经没有气力躲避了,而且看这两个铁甲兵的气势也不像是新手了,熟练非常,他不确定自己可以躲的过,所以他毫无畏惧的抬起中的枪,没有怯弱丝毫,就是这么一往无回的直刺。
不管前方是什么,就这么刺出去就好了,不管自己将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刺出去就好了……他的心很寂静,他的手没有停,面对必败的结局,他不得已的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方式。
这好像是源自于血液之中的本能,他好像本该如此,这是源自他血液之中的野性,一种压抑束缚很久,终于被释放华丽的野性。
恨不得仰天长啸,黑暗中,枪与双刀交织而不相碰,一个黑甲兵下劈而下的刀并没有收回,对白泽刺向其咽喉的枪视若无睹,两败俱伤的打法,攻敌所必救,但是恰巧包括白泽在内都没胆怯。
竖劈而下的刀带着凛冽的寒风切在了白泽的肩膀上……另一个黑甲兵横切的刀斩在了白泽的腰腹……两刀相加,白泽却要被分尸了。
但一寸长一寸强,在被分尸之前,白泽的一枪直接穿透了一个黑甲兵的咽喉,没有丝毫考虑的就这么做了,就像打架时不会考虑出拳要打哪一样,只要打出去就够了。
噗嗤一声,简单的直刺,白泽刺中却没有感受到入肉的触感,一切发生在眨眼的时间之内,刺中咽喉之后,黑甲兵切向他肩膀的刀并没有停,只是失了些力道,血液浸湿衣衫间却并没有把他的肩膀砍断,而是潜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另一黑甲兵横切的大力一刀斩在了白泽的胸腹,几乎与肩部的刀同时到达,白泽几乎是亲眼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哗啦啦的流了一地,这种感觉永远也忘不了,如梦魇。
人体的疼痛的来临总要延迟个两三秒,之后就是痛及灵魂的痛,白泽在上次被穿透胸膛的体验之后就非常清楚了,他的神经可以说已经准备好了,要么回到现实,要么忍受不住这种剧痛死在这里,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他有些奇怪的是,在他要倒下之前,那个被他刺穿咽喉的黑甲兵,也同时就这么塌了下去。
是的,塌下去了,黑甲兵的身体变成了一堆腐烂的肉和骨架,黑色的皮质盔甲也不在变的油亮,变的破破烂烂的充满了岁月洗礼的痕迹,风一吹就消散为飞灰。
一个绿色的光点从死去的黑甲兵的消散的盔甲之中飞出,摇曳着在白泽的面前飞舞,环绕环绕,就像一个小小的萤火虫。
白泽见到了,却已经无暇感叹或者好奇什么,剧痛已经袭来,他仰面倒下了,一种痛如骨髓的痛,让他的意识开始变的模糊,伤口还有血液喷涌的粘腻触感,真实的如下一秒就已经接触到死亡。
迷迷糊糊中,另一个提刀的黑甲兵挥舞着刀向他的脖子切了过来……在古代打仗有杀敌割头算军功的可怕习惯,白泽熟读野史,这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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