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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海到铁流岭之前,周景元虽然认得葛同,但彼此间没有多大的交集,当时才会想着将两件作旧的假货卖出去黑葛同一把。
相处大半年,周景元还以为陈海再也不会提及这事,哪里想他偏偏在这时候突然揭破,任他脸皮再厚,这会儿也在葛同面前闹了一个大红脸,哭笑不得的问道:“姚师弟,你要学这些做什么?”
“艺多不压身啊,”陈海笑着说道,“而且也只有待我掌握这门手艺,才好意思从周师兄铺子里分一杯羹啊……”
陈海这时候说破这事,一是不让周景元与葛同心里再存隔阂,二来他不单单想跟周景元学器物作旧之法,还要跟他合作,把这当成一摊事去做。
陈海前世在地球也深入研究过铜瓷玉石等器物及书画如何作旧,但地球是地球,燕州是燕州,两边的天地法则都不一样,他这时候想给器物及书画作旧,还得要跟周景元重新学起。
当然,他前世所学,也是有些经验可以借鉴的,也相信他真要在大燕帝国境内再拾起这门行当,应该要比前世的那些古玩贩子更出色。
当然,陈海真要做这门生意,还要拉周景元入伙。
“哈哈,姚师弟这么说,我也不敢藏拙了。”周景元听陈海说要从他铺子里分一杯羹,也顾不上在葛同面前尴尬,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虽说陈海迟迟不能踏入通玄境令人担忧,但相处大半年,周景元早认定陈海金鳞非是池中之物。
即便修为难有突破,只要能重得陈烈的信任,周景元相信陈海也将在太微宗及陈族拥有不弱的地位。
宗阀子弟,并非个个都需要绝高修为才能获得高位的,毕竟大量的宗阀、宗门事务,还是需要有能力的人去打理的。而在天枢院、武威诸军体系外,大燕帝国朝野及地方诸多文官胥吏,也是更看重治世的才学,修为高低则是其次的。
周景元这两年虽然极力打理自家的铺子,但也知道有些天花板不是他能突破的。
虽然周景元这些年也想着去抱粗大腿,但柴氏、解氏、厉氏等宗阀真正核心的嫡系子弟,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而像柴荣这种旁系子弟,不值得周景元投靠之外,还格外的贪婪跟自以为是。
周景元认定陈海不是池中之物,自然就巴不得他从铺子里分走一杯羹。
葛同当然不会跟周景元计较旧事,但看陈海与周景元看对上眼的样子,犹忍不住皱眉劝道:“在道院做这种事,要是被人发现了,怕是很难收拾——柴荣虽然去上七峰内门修行,但道院里柴氏子弟,也会盯着姚师弟的一举一动。”
“……”陈海笑了起来,跟葛同说道,“周师兄的才能仅仅是制作一两件旧物去蒙骗同门师兄弟,也是有些屈才了。道院所出的兵甲,质地都很精良,说起来卖相却要差了多少,我就想着跟周师兄学这门手艺,将道院所出的兵甲,打造得更古拙灵韵,在道院之外或许会更受欢迎……”
“姚师弟是说将铺子开到蒙邑城去?”周景元眼睛放光的问道。
“是啊!”陈海说道,“道院里才多少人,而且道院里师兄弟个个眼高于顶,天天念想着玄兵法宝,周师兄你能炼制玄兵法宝,售给他们?事实上,即便能炼制玄兵法宝,在道院里一年能卖出多少件去?再说,这些买卖除宗门之外,则都控制在几家大族手里,我们有什么资格想从这些大佬嘴里抢肉吃?但我想周师兄以前真正想做的,暂时还没有做的,就是将铺子开到蒙邑城里去。蒙邑作为铁流岭防线的核心,往来燕、金两州的商旅,倒有一半要途径蒙邑——而蒙邑需求量真正巨大的,还是精良的兵器跟铠甲……”
周景元两眼炯炯有神,似乎陈海说的每句话都落到他心坎里。
陈海继续说道:“周师兄在制院器这些年,也知道制院器有哪些师兄留在蒙邑城混得不太如意,我们这间兵器铺子也就不会缺匠师。当然,除了普通精良的兵刃跟铠甲外,我们也要制作一批具有艺术感的上等精品出来。就像周师兄帮我制作的风云靴,要是能将作旧的手艺用上去,使之看上去更古色古香一些、更灵韵十足一些,又确实用了最顶级的材料,我们不需要跟别人吹嘘这是存世千年的珍物,也会有人蜂拥争抢。毕竟就算是宗阀世族子弟,也不是个个都有修炼天资的,但他们偏偏有些人在宗族受到长辈的宠爱,他们就是我们要重点挖掘的潜在客户。当然了,我们的兵器铺还要想一个响亮的名号,要在我们制作的所有兵甲上,都要打上我们的名号印戳,要有长久经营的心思,待声名传播出去,就会有更多的人直接奔我们的兵器铺子而来……”
“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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