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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报纸上一直认为西方结婚女的穿白,男的穿黑,那是大大的不吉利,全是丧事的颜色啊!结婚是大大的喜事,怎么能不穿红呢?
不过现在样样都是西方的好,西方的妙,裁缝店也只能顺从潮流。不然薛女士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别人说要去吃酒席时推荐白色的裙子。
薛女士捧祝颜舒:“您是最懂流行的,我这只是班门弄斧了。”
祝颜舒还真不觉得杨玉燕订婚穿白色有什么不好,她自己都买了件白的呢。她说:“这件白的还勉强可以。不过不能只挑一件,要防着万一。再挑一件。”
杨玉燕就又挑出一件绿色的。
初春时节,淡绿色的衣服也是很相宜的。但刚才还说白色衣服可以穿的祝颜舒这回就改口了,“你就不能挑一件喜庆点的?不是白的就是绿的。”
杨玉燕也是很牛气的,抓着一件摆在最角落的,薛女士拿来凑数的大红色旗袍说:“那我挑件红的?”
一屋子人都笑了,祝颜舒笑完就说:“你敢挑我就敢付钱!当天你穿不穿?”
杨玉燕瞬间就把那件衣服放开了,她才不要这么快就穿大红呢。
最终还是苏纯钧出来挑了一件粉色的,鲜嫩的桃花一样的粉色,这件倒是祝颜舒和薛女士都夸好看,衬小姑娘,连苏纯钧自己也觉得与青春正好的杨二小姐十分相衬,唯有杨二小姐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不过她自己进去换了出来,虽然衣裳不太合身,有些长,有些宽,但确实把她衬得娇艳无比,叫她自己都看愣了,捧脸站在镜子前欣赏,发出感叹:“我靠,原来我这么白吗?”穿这么艳的粉都行?
祝颜舒当即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眼如铜铃:“哪学的!”
杨玉燕立刻噤声,缩头认怂。
祝颜舒不好在外面使家法,威胁道:“等回去再给你好看。”
杨玉燕便乖乖的滚回沙发做认罪状。轮到杨玉蝉和张妈去挑了,这两人起来时都暗暗威胁她。
杨玉蝉:“回去再好好问你。”
张妈:“你说你这小东西,一眼看不到就胡说八道的。”
唯有苏纯钧仍在她身旁,不离不弃。
杨玉燕对在沙发旁陪着她的苏纯钧小声求情:“你回去以后帮我说说话吧,我不是有心的。”
“嗯。”苏纯钧一脸严肃的回忆:“我没在你面前说过脏话。是在大学里学的吗?”
显然打算找出源头给予扼杀。
杨玉燕不甘的抱怨:“不是,我就随口一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的声音在苏老师的目光中越来越小。
苏老师温柔道:“没事,一次两次不要紧,以后不说就行了。这也不怪你,是教坏你的人不好。君子坐言起行,都要慎独,不能放纵自己。以前是我疏忽了你的教育,只顾着应试,从明日起,我开始教你四书五经。”
杨玉燕被惊天大霹雳砸得头昏脑胀,茫然无措的说:“不是,我以前学的是应试的?我应什么试?我当时要考试?”
她怎么不知道?那不是祝颜舒不允许女儿当文盲才一直给她请家教吗?
苏纯钧温柔抚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你妈对你的心意,你要好好感受啊。”
杨玉燕陷入亘古的迷茫之中,开始怀疑以前祝颜舒给她请家教是真的想让她去考个什么试了。
但回忆以前的家教时光,好像也没什么目标啊?莫非是想让她参加女子中学的考试?可她也没学女四书这种摧残人性的东西啊,女子中学是必考女四书的,听说要用毛笔字默写《女诫》全文的。
所以,到底是要去哪里考试?她现在都进大学读书了,还需要考吗???
杨玉燕的背上乍起久违的汗毛,仿佛暑假最后一天才发现少写了一门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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