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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tm……一屋子坏蛋。”
话还没说完,楼梯上一个声音接道:“你在说什么?”
季九浑身一僵,正看到穿着西装马甲的男人缓步而下,停在楼梯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结束了?”
季九点了点头,想着还是应该答应一句,便准备开口。却不料胃里忽然间翻江倒海,不等她出声,就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停不下来了。
她今早什么都没吃,把昨天的晚餐吐得一干二净后,又开始一个劲地呕酸水,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撑着墙干呕,脸上都是眼泪。
她还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姨妈痛,偏偏又是在这种时候,孤独、虚弱、无助瞬间一齐涌上来,一下子将她击倒了。
季九越想越难过,扶着墙沉默地掉眼泪。地上一片狼藉,她往旁边挪了一步,去口袋里翻找餐巾纸。
哪来的什么餐巾纸,连衣服都不是她自己的。
她自暴自弃地正要用手背抹嘴,一块手帕忽然出现在眼前。男人的手指夹着手帕一角,蜻蜓点水般在她嘴角擦了一下,示意她自己拿好。
季九诧异地接过手帕,赶紧将一塌糊涂的脸擦干净,这才抬头道了声谢。
霍布斯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偏头冲楼梯上方道:“德雷克,叫医生过来。”
季九支撑着自己回到房里,医生给她开了止痛药,她吃过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再醒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腹痛已经缓和很多,空荡荡的肚子里开始感觉到饥饿。
她懒得出门,就和门外的守卫说了一声,让帮忙送些吃的过来。等待的过程中她突然意识到——今天大好的机会,她竟然没有问那只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后悔莫及之余,季九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记得以前看过一本有关傀儡术还是召唤术的书,里面有个关于纸人的小知识。她照葫芦画瓢地用废纸剪了个小人,在上面画上只眼睛,再往里面注入灵力。
纸人一动不动。
铜钱里的老祖宗打着呵欠道:“光有灵力没用,滴点你自己的血。”
季九乖乖咬破指尖,挤了滴血滴在眼睛的位置上。那点红色立马渗进了眼睛里,小纸人突然从桌面上坐了起来。
季九轻声道:“去楼顶。”
小纸人从桌上跳下,一摇一摆地走到门口。这时门开了,看守将饭菜送到季九面前,小纸人直接就贴着墙壁钻了出去。
季九看到了自己房间门前的走廊。走廊上没什么人走动,厚实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楼梯口。纸人上了楼梯,没过一会儿,那扇通往室外的双扇门便出现在眼前。
门上的窗户依然被封住,只有依稀透入的天光说明外面还是白天。纸人小心翼翼地侧过身,自两扇门板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霎时间光芒大盛,耀眼的白光刺得季九几乎睁不开眼。她适应了片刻,下一秒,恢弘的甲板映入眼帘,视线尽头是细长的桅杆,以桅杆为端点形成了一层透明又坚硬的保护层。
而保护层的外侧,洁白的云朵正悠然飘过,仿佛触手可及。
季九惊呆了——
所以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酒店,而是一艘巨轮?
这艘巨轮此时还在天上飞?!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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