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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人是能拉住月娘的,但显然出于某种心思,没人拉。
反而陆不为躲了一下,也没躲开。
月娘一头撞在了陆不为的胸口上,陆不为的脸一下扭曲了。
付拾一这一刻,觉得“痛苦面具”这个形容词,很贴切。
但这还不够。
根本不够。
但等月娘还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不良人已经伸手将她按住。
付拾一分明就从不良人脸上看到了不情不愿这种情绪!
但是她其实也一样的。
陆不为这种人,是真的该下地狱。
堂上一时之间有点混乱。
月娘怨毒的咒骂声,木大娘子的啜泣声,陆不为痛苦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韦宝莲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李县令,我想起来一个事情,当时,那信用的纸,是花草洒金笺,这种纸,女子用得多,而且十分贵。”
付拾一一下明白了韦宝莲的意思:这样贵的信纸,怎么可能是一个代人写书信的人舍得用的?都回不了本!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齐刷刷看住了韦宝莲。
韦宝莲微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下去:“而且,那信笺上,我闻见了淡淡的熏香。”
会熏香的人家,也不会是普通人家。
月娘愣愣的看着韦宝莲,居然问了个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李长博慢慢的看住了愕然的木大娘子,轻声问了个问题:“月娘,你是在哪里找的写信的先生?是当面让他写的吗?信纸用的是什么信纸?”
月娘摇头:“我没看着。就是匆匆交给他,交代了写什么内容……我也不认识字。他交给我后,我也没细看。”
她住口不言,就这么扭头看向了木大娘子。
付拾一也开口问了一个问题:“那你认识那个先生吗?还是说,就是在街边随便找了个人?”
“是在字画店。”月娘牙齿“咯咯咯”的撞击着,像是冷极,又像是恐惧:“我听大娘子说过,字画店那些人最厉害,什么样的笔迹都能模仿,作假简直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月娘的眼睛仿佛都无法聚焦了。
“那信纸呢?”李长博再问一遍。
月娘打了个寒噤,用比哭还难听的声音说了句:“就是普通的纸——”
但是刚说完了,她就反应过来,猛然又道:“是我吩咐他换一张纸的,这样看起来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李长博淡淡道:“是吗?你见过这种花草洒金笺吗?”
月娘点点头,嘴唇似乎有些干涩,她忍不住的舔了舔:“见过的。”
李长博追问:“在哪里见过?”
月娘声音更艰涩:“在大娘子的书房——她一直用这个。”
屋里重新又安静下来。
李长博却看向了木大娘子,声音冰冷,像屋外的寒霜冰雪:“木大娘子,你可有话想说?”
木大娘子微微摇头,略有哽咽:“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韦宝莲看住月娘,轻声道:“她提了好几次,她家大娘子。她很恨陆不为,觉得没了陆不为,她家大娘子就能过得好。这种念头,是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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