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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烟局,再次来到禁烟局,瞧着禁烟局那高大的衙门,宋玉新的内心却是一阵感叹,当初随大人创办禁烟局时,又何尝想到这禁烟局初成之时,即是大人离任湖北之日,当初大人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自己未尝又不是?
不过虽是如此,恰如大人当初所料一般——这禁烟局凭着巨额烟税成为了湖北洋务的根基。
“杰启老兄!”
从衙门内迎出来的赵凤昌,一见着宋玉新整个人顿时便热情起来,虽说前阵子大人整顿禁烟局,着实让他一慌,可到最后那棒子不过就是高高的举,轻轻的落,于大人来说无非就是银子罢了。只要这禁烟局能按时把银子解到藩库,供大人办洋务,大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之所以会如此热情,说来倒也简单,却是因为这禁烟局当初是由唐浩然所办,而宋玉新是其心腹,无论如何至少在禁烟局的事情上赵凤昌都承他一个情。
“听闻老弟随子然老弟统监朝鲜,怎么有时间来这武昌?”
好奇之余,赵凤昌又抓紧机会说道。
“旧地重游,有所感触吗?”
此行有求于人的宋玉新闻言笑说道。
“也亏是赵大人,在数月内,即把这禁烟一事铺于湖北全省,唐大人提着此事时,对赵大人也是佩服的紧!”
宋玉新的夸奖着实赵凤昌受用,尤其是这称赞还是来自唐浩然,面上带着些得意,嘴上却又谦虚道。
“瞧您说的,多亏当初子然设下的规矩,我也这不过就是依着葫芦画个瓢罢了,那能当得起这个夸!”
嘴上谦虚着,赵凤昌又把话题一转,开始询问起唐浩然于朝鲜的情况来,宋玉新则一一告知。对唐浩然统监朝鲜一事,赵凤昌自然是一番称赞,更是一番佩服,总之好话说了尽。临到了,才把话峰一转,盯着宋玉新说道。
“杰启,你我不是外人,我与子然的交情你也是知道的。你怎么这个时候到了湖北?莫非是子然那边……”
赵凤昌的话没说完,眼睛却是看着宋玉新。
“大人,职下之所以来湖北,却是因我家大人现下之困,非得湖北故友之助不可。”
宋玉新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意——银子。
“……所以哪,这事还非得赵大人帮衬不可,若无赵大人的禁烟局相助,只恐怕这银行于汉口设行定会无所成!”
“嗯!这个……”
赵凤昌先看一眼宋玉新,心里倒是犯起嘀咕。这唐子然提的要求倒也不算什么,无非就是把禁烟局收取特许商押金存入朝鲜银行,这事倒是不难……沉吟片刻后,他立即胸有成竹地说,
“这事倒也不难,可老弟,即便是这银子要存进这个朝鲜银行里,恐怕还得这朝鲜银行先在汉口开行才是!”
赵凤昌并没有一口回绝,虽说朝鲜银行是朝鲜统监府设立的银行,可若是没有制台大人的同意。其又岂能于汉口设行,若是有了大人的许可,他这个人情无论如何都得做,如若大人不同意……那可就别怪赵某人不念旧情了。
“这……”
迟疑了一下。宋玉新继续说道。
“请大人放心,制台大人那边,定不会回了此事,今天能得大人这句话,职下便能和唐大人那边交待了!”
又客套了一会,待将宋玉新送出衙门之后。赵凤昌不过是刚回到衙门里,便瞧见桑治平从内堂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瞧着赵凤昌。
“仲子先生,您这所笑为何?”
亲自为桑治平倒上一杯茶,赵凤昌笑问道。
“竹君,也就是你,把事都推给了大人!”
桑治平的话里倒是没有客气,不过在这幕中也就只有他作为张之洞的故友入幕,能与赵凤昌这位总文案说出这样的话来。
“瞧您说的,我也就是个话,若是朝鲜银行当真于汉口设分行,不用他宋杰启上门,也不用子然打招呼,我都会把银子存进去。”
虽说禁烟局的烟款存在汇丰银行中,每年赵凤昌能落一厘的好处,可若是大人那边有所吩咐,他却只能跟着去办。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谈下去,而是反问道。
“子然怎么想起来办银行了?”
“这银行也是一门学问。”
桑治平感叹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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