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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赵弘润率领十万魏军逼近韩国的「馆陶」。
为了加紧速度,魏军甚至没有去理睬他们路经的几座小县。
从鸟瞰看,韩国王都邯郸就在馆陶的西边,且两城的直线距离仅仅只有一百三四十里左右,因此不夸张地说,若被魏军拿下馆陶,邯郸就要面临巨大的威胁。
然而这个时候,反而是赵弘润感觉有点不对劲。
在他看来,他麾下十万魏军的行踪,那是不可能藏掖着住的,并且他此前也并未想过要藏匿行踪,在这种情况下,邯郸有可能不知他以及他麾下十万魏军的存在么?
然而迄今为止,韩国还未派任何一支军队前来阻击,这在赵弘润看来是几乎不可能的——纵使这个时候韩国已将主力军全部派到了河西郡,也必定会紧急征募一支军队,前来阻击,而不是放任他们魏军长驱直入。
除非,这是韩国的诱敌之计。
『……被看穿了么?』
远远看着已隐隐能够看到几分轮廓的「馆陶」,赵弘润坐在马上,伸手抓了抓头发。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当初赵弘润想得很好,故意率军征讨宋郡,在诱使韩国趁机对他魏国宣战的同时,还能有机会偷袭韩国的腹地。
而如今看韩国的反应,赵弘润觉得他这次想要偷袭邯郸的计划很有可能是已经泡汤了,甚至于,可能这会儿他的后路都已经被韩军给截断了。
『这可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赵弘润暗暗嘀咕了一句。
“殿下,怎么了?”宗卫长吕牧似乎看出了自家殿下的异常,小声询问道。
由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弘润没敢将心中的判断说出口。
他该怎么说?难道说他判断失误,韩国可能在前面布置好了陷阱等他跳进去?
倘若他果真这么说,相信就算鄢陵、商水两军皆是精锐,士卒们的士气也会有所影响。
是故,他笑着说道:“本宫是在想,打不打这个馆陶呢?还是说,打另外一块地方?”
听着他那仿佛根本不将韩国放在眼里的语气,附近的魏军兵将们哈哈大笑,唯有屈塍、晏墨、翟璜、孙叔轲等几位将军,从赵弘润的话中听出了几丝不对劲。
要知道,打馆陶,继而进兵韩国王都邯郸,这是他们此前制定的战略,哪有在毫无原因的情况下突然改变策略的道理?
在当晚大军歇整的时候,屈塍、晏墨、翟璜、孙叔轲等几名将领私下找到了赵弘润,询问缘由。
此时,赵弘润这才神色严肃地解释道:“我军自渡河后,迄今为止没有遭到任何一支韩军的阻击,此事不合常理,我怀疑,韩国很有可能在馆陶一带设下了埋伏,就等着我军自投罗网。”
听闻此言,屈塍、晏墨、翟璜、孙叔轲几人面面相觑。
对于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的判断,他们还是颇为信赖的,并且,正如这位太子殿下所言,他们十万魏军浩浩荡荡地侵入韩国境内,可至今为止并没有任何一支韩国军队前来阻击,这的确说不过去。
“殿下的意思是撤兵?”翟璜在沉思后说道。
赵弘润摇了摇头,随即,附耳对诸将低声说了几句,只听得屈塍、晏墨、翟璜、孙叔轲四人眼睛发亮。
次日,魏军一改前几日的行动,非但没有继续向「馆陶」前进,反而徐徐后退,摆出了准备攻打莘县、阳谷等附近几座小县的架势。
对此,鄢陵军、商水军麾下的士卒们感到十分意外,毕竟前几日的指令,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对于魏卒而言,只要有仗打,打哪里都一样,因此,魏军上下并无异议。
但是魏军的这个举动,落到了釐侯韩武等人眼中,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期间,荡阴侯韩阳对釐侯韩武说道:“魏公子润弃攻馆陶而取莘县、阳谷,很有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试探我国的反应。釐侯千万不可中计,否则前功尽弃,错失大好机会。”
釐侯韩武点点头,听取了荡阴侯韩阳的建议,依旧按兵不动。
反正在他看来,巨鹿守燕绉的船队此时已陈兵大河之上,截断了魏公子润这十万魏军的归路,这只煮熟的鸭子,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而事实,果真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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