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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三人来到种府,投了名帖,等了半天才有管家出来道:“相公请三位进去。”三人走进种府,却见府邸不大,只有武松那座宅子的四分之一,没有水榭楼阁,一条青砖小道直直铺向正堂,道路旁站着两排甲士,笔直如枪,怀抱鬼头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勾勾盯着三人。
那墙角又站着一排鸟枪手,一手持竹筒火铳,一手举着火把。
墙上又冒出一排弓箭手,手挽弓,箭上弦,瞄准三人。
武松三人见了这幅阵仗,心里寒气往上冒,公输嫣然挪了挪肩头的小包裹,玉手悄悄探进包裹里,目光游移不定,却见武松解下背上的斩马刀,丢在地上,鲁达也将月牙铲丢下。
公输嫣然迟疑一下,终未将包裹解下来。
那正堂里传来种师道的声音,道:“武二郎,你倒有胆气,明知我要杀你,还敢到我府上来!”
武松看也不看两旁的甲士,从鬼头刀中间昂然走进去,鲁达大步跟上来,公输嫣然犹豫片刻,咬了咬牙,也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只手始终在包裹里没有拿出来。
只见那一排排鬼头刀,晃得眼睛都花了,却没有砍下。
公输嫣然来到正堂门前,这才松了口气,只觉背后凉风嗖嗖,几步路倒惊得一身香汗,不由对武松充满钦佩。
“视刀枪若无物,这才是真男子!可惜,如今我们都要死了……”
武松也是一阵后怕,心脏咚咚震得耳膜嗡嗡响,只是他体魄惊人,将全身汗腺锁住,一滴汗也没有流出来。真正让他佩服的却是鲁达,这关东大汉光明磊落,脚不软心不跳,连汗也没有流出一滴,实在是定力惊人!
武松整了整衣襟,走入种府正堂,只见正堂里只有种师道一人,斜斜坐在主位上,一脸颓唐之色。这些曰子不见,这位名震边陲的大将,竟然愁得头发花白。
“种师,学生武松、鲁达、公输嫣然前来拜访。”
“种师?种某当不得这个称呼!”
种师道冷哼一声,咬牙切齿:“武二郎,你害死圣上,种某也有责任,这些曰子种某一直在反复思量,如何为圣上报仇雪恨,终于让种某想到一个法子。”
他抬起头,嘿嘿笑道:“我知道你这人颇为仗义,你派人送礼拜师,我便故意不收你的礼,引你亲自前来。如今你果然来了!”
种师道站起身,指着门外道:“外面一百刀斧手,一百鸟枪手,一百神射手,之所以不愿刚才就杀你,只因你们三人都是有功之臣,怎能死无全尸?因此种某准备了另一个法子。”
他指着桌上的两杯绿油油的酒,道:“这里有两杯毒酒,你我一人一杯,一同下去陪圣上,你当着圣上的面解释清楚,磕头赔罪。你放心,有种某陪你,路途倒也不觉寂寞!”
武松摸了把冷汗,这位大宋名将已经被哲宗皇帝的死,刺激得有些疯狂了。也难怪,普天同庆的大喜曰子,皇帝突然落马死了,除了武松那几个怪胎,任何人也接受不了。
只听种师道继续道:“我知你多半不肯喝酒,你是有法力的练气士,若要逃走,门外的那些将士多半拦不住你。种某左右思量,想到一个好主意,在这大厅下,埋了五十桶火yao,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大厅立刻被掀上半天,灰飞烟灭,任你法力通天,也休想躲过去!不过,公输虞侯与鲁军主何其无辜,种某不愿杀无辜之人,武二郎,这两杯酒你自己选一杯罢!”
三人听到大厅下埋了五十桶火yao,面面相觑,看来这种相公恨武松入骨,一心要置他死地,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姓命也要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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