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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傅,那窝棚还有多远呐?”夜幕的山林之间,李春明喊赵有财道:“我真不行了,饿的腿肚子都转筋了!”
这帮人撵到下午三点多,没能截住黑老虎。五人不气馁,继续向前赶路。
走到现在,不走也不行了,要回去也得翻过前面那座山。
而眼瞅着要黑天的时候,他们竟搭上了黑老虎的脚印。
赵有财伸手一摸,那脚印之内的雪不软不硬,以他的经验判断,黑老虎留下脚印的时候距今,应该在四五个小时左右。
赵有财眺望远山,决定再在山里倒个宿,明天早起直扑张广才岭,在那两省交界的大主岗上设伏,截仗黑老虎!
对于赵有财这个提议,李春明是持否定观点的。因为那黑老虎明显是跨岭而走,它只要跨上张广才岭,就出了永安林区的范围。
既然知道它会走,那就不撵它了呗。
但赵有财不干,非说那黑老虎是个祸害,就像一只耳一样,若是早将其除去,也不至于前几天闹成这样。
赵有财的这番话,李春明不以为然。但都追到这里了,他又敬佩赵有财的为人,于是才愿与赵有财再磕一天。
可人是铁,饭是钢。
几人从中午折腾到现在都饿了,陈良友是给他们拿干粮和苞米面了。
但这些是到寄宿窝棚吃的,毕竟那些山狗子没什么像样的吃食。
“再坚持、坚持!”赵有财鼓励四人,道:“咱顺那岔子上去就是了!”
“哎呦我的妈呀!”张冬至叫苦,道:“还得往上去呐?哪个老山狗子住这么高啊?”
秦竹松举起火把,向上瞅了一眼,然后问赵有财说:“赵师傅,再往那么走,奔山大堵子去了吧?”
秦竹松一外地人都看出来了,越走山势越高,再往上隐约能看到云杉、鱼鳞松。
也就是说,上头是石塘带。
石塘带附近猛兽出没,冬天熊瞎子冬眠还好一些,要不然虎、豹、大熊霸、豺狗子都在此地活动,什么人敢在这里压窝棚啊?
赵有财抬手,向上比划着说:“那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青石砬子,有俩老山狗子在那青石砬子底下合伙压那么个窝棚。”
“他们在这儿压窝棚,他们打啥呀?”秦竹松好奇地问,赵有财左掌立起,道:“这俩老山狗子都不是一般炮,一个专门套香獐子,一个专门吊悬羊。”
“哎呦我艹!”听赵有财这话,赵继成脱口道:“都特么值钱东西啊!”
“行啦,咱别管值不值钱了!”赵有财说着,向四人摆手道:“整悬羊那老山狗子原来是我们屯儿的,我们都子一辈、父一辈,咱上去在他那窝棚倒一宿。”
“行,赵师傅,我们听你的。”李春明话是这样说,现在他想不听赵有财的也不行了。
望山跑死马!
赵有财口中的一轱辘道,四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啊。
但好在到了窝棚前。
这窝棚依山而建,直接靠山抠的槽子,然后架梁、蓬杆、夯草、拍泥。
在山里搭这样的窝棚,绝对是常住。
“嘿!”赵有财到窝棚前,就像昨晚借宿一样,小声试探着问道:“有人嘛!”
赵有财话音刚落,就听屋里传来动静,紧接着屋里有人说话道:“滚犊子!愿哪儿去、哪儿去,敢进来,我特么一枪打死你!”
赵有财:“……”
李春明四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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