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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论被多少人惦记着,此时此刻,原罪军团的代理军团长再一次瘫在躺椅上,娴熟的咸鱼哭叫了起来。
“别嚎了,副团长,麻烦腿让一下啊,对,再让一点。”
推着小车的船员匆忙的从他身旁走过,像是蚂蚁一样,努力辛劳的搬运着货物舱里重新堆积如山的物资。
分门别类的将它们送去应当去的地方。
还能用的秘仪送到炼金工房,没有价值的遗物和钢铁喂给红龙,武器全部融化重铸成装甲,血液交给林中小屋重新处理成燃料,尸体……尸体最简单了,直接丢到那一根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钢铁根须之上,过一会儿就没了。
一切战利品都在意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转化为切实的战斗力,修复着重创的太阳船,令这一支山穷水军的军团从低谷中再度爬出。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色,只有雷蒙德一脸不满。
“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啊,深渊里也经济下行么?”
他在掠劫而来的物资中穿行,嫌弃的分捡着那些东西:“源质结晶?连一立方都没有,垃圾!地狱遗物,这么一点大,能用来做什么?垃圾!针对阵地打造的巨型毁灭之刃?才八九根,一次齐射都不够,有什么用?垃圾!冠戴者的军团甲胃?融了之后连一块装甲都造不出,垃圾!
垃圾,垃圾,垃圾……”
越是翻看,血压越是忍不住的上升,让卡车司机忍不住想要流泪。
日子一年不如一年了。
当年大家在地狱里抢的是什么,是军火库,是宝库,是一整个城邦积累几百年的家当。现在抢的是什么?物资补给,大群扈从,还有后备军团……
油水不是没有,但和往年比起来,就差的不是一点。
“年轻人的眼光还是不太行。”
雷蒙德摇头,“老是抢这些零头碎脑的,什么时候能发家致富?还是干一票大的赚得多啊!”
在旁边,路过的格里高利回头看了他一眼,啥也没说。
一开始还一副我是正经人的样子,欲拒还迎、遮遮掩掩的,结果到了后面,演都不演了,搜刮的时候动作比谁都麻利,还传授起先进经验了。
别人是上山落草,你就直接是重操旧业了是吧?
怪不得当年当二五仔,去洗噩梦之眼的宝库时那么熟练。
压根就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在心血来潮的全船巡检中,他的脚步在医疗舱外微微停顿了一下,看向里面,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
“罗娴呢?”
“还在里面守着呢。”格里高利看了一眼医疗舱的方向:“状况倒是很安定,凝固指数很稳定,甚至还降了一点,实在是出乎预料。”
“真的假的?”
雷蒙德愕然,自从槐诗沉睡之后,他都是绕着医疗舱走的,生怕因为脚步太大声被当做泄愤的目标一拳打死。
说不定死了自己都还没注意到呢!
“安心安心,天国谱系的深渊抗性你是清楚的,哪儿那么容易失控?”格里高利无奈摇头。
正在两人谈话之间,就看到医疗舱的门忽然开启。
“大家辛苦啦。”
罗娴微笑着和其他人打着招呼,端着水盆走出来,还抱着一堆旧衣服,礼貌的向着两人点头。
走了。
“看吧。”格里高利摊手。
“呃……”雷蒙德眼角狂跳:“她端着水盆进去干什么了?”
“端个水盆怎么了?洗脸洗手干什么不行?”
“还有,那一堆衣服,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都是黑色,没什么区别啦。”格里高利无所谓的摇头:“你怎么总在乎这些莫名其妙的细节?”
“不,不是……你们是不是……”
雷蒙德总感觉哪里不太对,欲言又止。可到最后,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整个船上就只有自己一个在关心军团长的贞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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