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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角抵场的酒楼上,有人也在拿银钱赌输赢,只不过他们与外面那些人不同,出手至少是一个银锭子。
夏子乔脸上露出笑容,那角抵场是他姨母夫家贺氏的买卖,别看开在这瓦子里,却赚了不少银钱。
与瓷器一样,夏家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这些银钱都有他们的份儿,再说这女飐越来越有名气,达官显贵家宴席,也会请她们演一场,时间久了说不得都能传入宫中。
在汴京从市集、铺子到瓦子,达官显贵哪个不要伸一脚?差别在于是自己动手,还是通过族人、远亲来掌控。
夏子乔看向对面的韩当,韩泗回到汴京之后,他的侄儿韩当立即将消息送了出来。韩家手中有汴京城内最大的窑口,韩泗传承了祖上的手艺,烧出的瓷器不少都送入了宫中,不过这两年朝廷又在汴京设立了窑厂,专烧宫中瓷器,韩家窑送入宫中的瓷器就少了,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
韩泗为了能维持住韩家窑的名声,不得不听命于达官显贵,这次大名府之行就是如此。
只不过,这次韩泗办事不利,势必让许多达官显贵反感,韩当一边暗骂自己的伯父没用,一边向夏子乔赔着小心。
“我那伯父不知如何想的,在大名府的时候,居然一直帮人看瓷器,”韩当叹口气,“回到家中,居然还要将他点拨过的话语都写下来,也好刻印在大名府小报上。”
夏子乔皱起眉头:“是不是在大名府得了银子?”
“没有,”韩当忙摆手,“带回来的物件儿我都去看了,都是些干菜、蘑菇,总之不值钱。为此我那伯母还与他吵了一架,说他是被猪油蒙了心,被人哄骗着将瓷器带回来,要害了整个韩氏。”
夏子乔不信这里没有利益,不给银钱,就能让韩泗为他们做事?
韩当道:“伯父只说,大名府那谢大娘子着实厉害,烧出了佛瓷,他不得不就范。”
夏子乔靠在椅子上,既然瓷器带回了汴京,韩家就指望不上了,下一步只能让机宜司将礠州窑的瓷器拿下。
韩当话音落下,就又有一人道:“那谢氏的确有几分本事,听说她跟着王晏的等人一同来的汴京,却在汴京城外不见了踪影,谁都不知晓她在何处。”
另一个人道:“依我看,她是不敢来了,在大名府那种地方尚能施展,来了京中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这话说的有道理。
众人纷纷应和。
夏子乔被众人捧得欢喜,也觉得此事用不着他出手,一个贺家就能解决,现在他好奇的是那妇人在何处。
没有见到人,有力气却没法用出来,万一在关键时刻,她突然出现,难免又要节外生枝。
“我已经知会汴京的商贾,”夏子乔道,“不要与大名府的谢氏做买卖。尤其是礠州窑的那些瓷器,瓷器铺子不准摆出来卖。”
汴京没有人卖她的瓷器,她的买卖做不起来,自然就得灰溜溜地离开。
通过窗子,看着下面女飐争斗,夏子乔露出一抹笑容,他是真想将那谢氏也丢到台子上去。
……
谢玉琰在瓦子里走了一圈,这才坐车离开。
汤兴从外面递过只瓦罐,与谢玉琰看到的小贩卖出的那些一般无二。
打开罐子,谢玉琰闻了闻。
“这是香料,”外面的汤兴低声道,“没想到瓦子开始卖这种贵重的东西,怪不得今日汴水上会打起来。”
利益动人心,有这种东西,必然要斗个你死我活。至于香料用瓦罐在装,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谢玉琰将瓦罐盖上,想想汴水上遇到的那些船只,恐怕那些船和人都要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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