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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生出慈父心肠,叫人安排马,打算出城一趟。
等到了西直门门口,他勒住缰绳。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考验。
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会传到御前。
因私废公,可是大忌。
他咽了口吐沫,喉咙动了动,还是调转了马头,往宫里去了。
这痘疫来势汹汹,连自己都不能幸免,那其他人家呢?
等到了南书房,看到五阿哥与七阿哥,三阿哥道:“对了,我家的四格格见喜,虽说我家在南二所,你们两家在北所,可到底同在海淀,还是打发人去告诉一声。”
“什么?三哥府上的四格格见喜?”
五阿哥瞪大眼睛道:“都去海淀了?怎么传上的?内城不是总共才查出来几例么?”
三阿哥望向七阿哥,道:“那是初一,八旗筛了好几天了,别说十几例,百十多例都不止了吧?”
七阿哥点头,道:“只镶白旗就报上了一百二十八例……”
八旗,要是都差不多如此的话,内城就超过一千例!
南城人口更密,数目只多不少。
三阿哥恨恨道:“那些不种痘的人家在想些什么?还真是不怕死?”
连宫里的皇子皇女都种痘,下头的奴才不晓得什么是“上从下效”?
五阿哥担心孩子们,道:“这传得太快,防不胜防,还是种痘更稳妥……不行,我要去要痘苗,准备给孩子们种痘!”
说着,他也不吩咐人,自己就出了南书房,直接往太医值房去了。
七阿哥面上还犹豫不定。
他家没有种痘的几个孩子,要么病弱,要么太小。
要不要种痘……
叫人两难……
*
德州,行宫。
看着放下来的床幔,康熙看着太子的贴身太监道:“挑起来……”
那太监不敢耽搁,小心挑起。
里头太子正昏睡不起,脸色青白。
昨晚太子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宿,早起醒不来了,才报到御前。
康熙定定了看了太子片刻,要了太子的脉案。
是风邪入体引起了脾胃弱,引起水土不服。
脉案后头,也有太医下的方子,倒是也对症。
“放下吧……”
康熙吩咐着,叫人放下幔帐,起身离开。
幔帐内,太子慢慢睁开眼,神情有些木然。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站在门口,也都面带忧色。
康熙出来,示意两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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