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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是江南望族顾家的外甥,李煦祖上是山东儒家大族。
两人没有参加科举,可是家学渊源,并不比科举官的学问差。
内务府那些酒囊饭袋,压根就找不出可以替代曹家跟李家的人。
还有王贵人,如今有了三个皇子,皇父怜弱,也会留着李煦给她们母子做外援。
九阿哥晓得十阿哥的担心,道:“打狗还要看主人,那是汗阿玛的奴才,爷又不傻,不会越过汗阿玛对上李煦的。”
那样的话,到了御前,他也不占理。
他总不能说怀疑李煦说了自己坏话,就要收拾对方。
等回到府里,九阿哥就直接去前院值房见曹顺。
“通州织场那些大师傅,是运河上冻之前回去的,应该快到江宁,你给你丈人去信问问,杭州织造府要不要也设呢场,要的话赶紧找曹寅借人,省得被苏州织造府那边抢了。”
曹顺的继室孙氏,就是杭州织造孙文成长女。
曹顺立时晓得九阿哥的用意,点头道:“奴才马上就写。”
九阿哥道:“江南官绅都在抢买羊绒,杭州的织场可以规模大些,除了供应宫里与江南之外,还能直接走海关。”
曹顺记下。
九阿哥安排完,心里的郁气才散了,回主院去了。
舒舒这里,坐在东次间炕边,小几上正摊着人口册子。
九阿哥近前看了,道:“给尼固珠看人呢?”
舒舒点头道:“先看几个年岁差不多的,再叫人仔细打听着。”
说是幼仆,可是更多的是给尼固珠做玩伴,性子人品都要挑好了。
年后她要临产,而后做月子,几个月抽不开手,也没有精力陪着孩子们。
丰生跟阿克丹彼此还能作伴,尼固珠身边有了小伙伴陪着,伯夫人也能松口气。
九阿哥想到方才见着的曹顺,道:“曹顺长女多大了?”
舒舒想了想,道:“还没有留头,不过应该也快了,中秋节前跟着孙氏进来请安,看着有八、九岁了。”
曹家虽是汉军,可在旗多年,已经满化。
满洲旧俗,小儿不分男女,都是短发,等到十来岁的的时候开始留头发。
九阿哥道:“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可以给尼固珠做个伴当,比不知根底的人家要妥当,你只当打听到了老实,就是真老实了?之前挑乳母的时候,不就是有后头张狂的,有时候这老实人老实,不是真老实,而是身份在那里,只有听话的份,也没有机会不老实……”
曹顺的女儿乳名叫慧姐儿,是个娴静的小姑娘。
她生母是侯府之女,出身无瑕。
舒舒有些心动,道:“年纪身份都是正合适,也没有娇骄之气。”
九阿哥道:“曹顺继妻年轻,母女相差不了几岁,跟着尼固珠,在县主身边耳濡目染的,也能多学些规矩。”
舒舒看着九阿哥道:“那爷问问曹顺,不要勉强,否则好事也成坏事了。”
这是曹顺原配发妻所遗之女,父女相依为命好几年,曹顺未必乐意女儿入府给大格格做伴当。
说的再好听,这皇孙女伴读,也是半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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