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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文彦博的儿子此刻和吕诲在喝酒,曾公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包拯叹息一声,为这位老友默哀一瞬。
那是王雱啊!
小看他的人都倒霉了。
文彦博站在那里,面色如常,还微笑了一下,只是靠近他的人发现他背部的衣裳在抖动,虽然细微,却可以看到。
他缓步而行,看似从容。
“文相,马。”
随从不知趣的把马牵了过来,文彦博看了他一眼,温和的笑了笑,然后上马离去。
那些目光一路在追随着他。
直至有人愤怒的质问道:“文相公,你前面说自己和吕诲不是一党的,那你家衙内为何与吕诲在一起饮酒作乐?为何?”
文彦博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
此刻他说什么都是错,都会被人反驳。
“你是宰辅,为何说谎!?”
“当着无数百姓,你为何撒谎?”
这一声声质问,韩琦觉着换做是自己绝对扛不住。
可文彦博就这般从容而去。
半路上他遇到了安步当车的王雱。
“见过文相。”
王雱冷冷的拱手行礼。
文彦博笑了笑,“年轻人,有趣。”
“某还能更有趣。”
王雱的眼中毫不掩饰的带着不屑。
若是可以,他会弄一把弩箭,把这个旧党的头领干掉。而失去了文彦博的旧党再无凝聚力,就是一盘散沙。
文彦博只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王雱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手段。
他叹息一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只是你怎地把老夫的儿子给弄了出来?”
这里没有外人,王雱淡淡的道:“只是叫人冒充吕诲的人传话,说是文相有要紧话交代。若是文相和吕诲不是一党的,令郎自然无需赴约……只管去枢密院寻文相就是了。可他终究还是去了。”
“那吕诲呢?”文彦博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手段了得。
“那个蠢货,某只是让人说你家衙内请他喝酒,有事交代,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文彦博手段了得,但若论机智却远远不及王雱。所以听到这话后,他不禁冷笑一声,“王介甫就教了你这些吗?老夫是宰辅,你使出了这等手段,老夫就算出手也只是还击,别人奈何不得……”
王雱看着他,颔首道:“若是不服,尽管来。”
文彦博愕然。
他从未见过这等猖狂的年轻人,真的没见过。
王雱负手而立,苍白的脸上全是倨傲,看向文彦博的目光中全是不屑,就像是看着一只蝼蚁。
“在下王雱,随时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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