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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子深带着一群弟弟妹妹们游上海,从黄浦江到城隍庙,从东方明珠到复兴路。一路所见之风景在现代与古典、热闹与幽静之间无缝切换。少年们都玩得十分尽
兴。
苏起起先特意观察了一下,以为路子深在林声面前会有些尴尬,不料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对待林声和之前一般寻常,仿佛表白的事从没发生过。
苏起不免暗叹,子深哥哥果然厉害。
可转念一想,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告白失败又能怎么样,也不可能因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呀。
再看林声,她也很淡定,并未因此难过消沉,很专心地欣赏着周遭的风景。
那天回了酒店,林声忽说:“七七,你记不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跟你说,你去哪个城市我就跟你去的?”
苏起点头:“记得呀。”
“我决定要考上海大学了。”
“它有美术学院么?”
“嗯。”
苏起虽有些怅然,但很快说:“你有了明确的目标,我替你开心。不过,我还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
林声说:“不管去哪里,我们都是好朋友的。”
“那当然。”苏起发现,不过短短一年,她已能接受伙伴分开的未来。难道这就是长大吗?虽然她仍希望大家尽可能在一起。但未来的事,谁都不好说。现在最主要是好好学习,以后
才会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捉襟见肘。
在酒店休息了没一会儿,李枫然要去找琴行练琴,梁水则想提前去适应场地训练。
路子深要给路子灏和林声上补习课。苏起想到路子深那张冷漠脸就头大,赶紧跟着李枫然和梁水出了门。
梁水跟酒店前台打听,在一条街区外找到了琴行。苏起热情地跑去问老板能不能借琴。
琴行老板见他们是孩子,指了指门口一台老旧的立式钢琴。
苏起拧拧眉毛,觉得那架钢琴不太好,刚想说什么,李枫然已过去坐下,开始弹奏。
一串音符流出,琴行老板的目光立刻移了过来。
李斯特的《钟》才弹了一半,琴行外不少路人驻足聆听,老板走来,低声笑道:“小朋友,你弹完这首了,去那架钢琴上练吧。”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台崭新的三角钢琴。
又对苏起道:“你这朋友厉害啊。”
苏起昂起小脸:“那当然,他是何堪庭老先生的弟子呢。”
“嗬!”老板叹道,“前途无量啊。多练会儿多练会儿。能不能拍张照?”
“签名可以,照相不行。”苏起自作主张,当起了经纪人。
梁水在一旁好笑。
苏起开心地趴在钢琴边歪头听李枫然弹琴:“风风,弹完了这首换琴哦。”
李枫然:“嗯。”
梁水听了会儿,看看手表,他要走了。
他低声说:“我先走了。”
李枫然点了下头,苏起没有任何反应,乐颠颠随着琴声摇头晃脑,还是小时候那副德行。
梁水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见苏起毫不在意他,停了停,拔脚又要走,但又一次停住,唤了声:“苏七七。”
苏起扭头:“啊?”
梁水说:“你过来。”
“哦。”苏起跟着他走出琴行,站在烈日下,眯眼瞧他,“干嘛?”
梁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跟我去体育馆。”
苏起眉心一揪:“不要。”
梁水一愣:“为什么不?”
苏起说:“我要听风风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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