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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夺在后院丁哐地开始做灯。
程恪忍着过去看一看的冲动,打开电视抱着喵盯着一个纪录片看着。
但是耳朵里听到的全是江予夺那边的动静,锯木头的声音,然后是砂纸打磨木头的声音,接着又是锯木头的声音,再是砂纸打磨的声音。
程恪非常想说你为什么不都锯好了再打磨呢。
又听了一阵儿,他实在忍不住,往后院那边看了一眼。
隔壁房间通往后院的门被江予夺关上了,不过旁边有窗户,能看到院子,犹豫了一秒钟,程恪把喵放到了沙发上:“你在这儿睡,千万别过去喵喵叫。”
然后又拿了俩垫子把喵夹在中间。
起身往后院走过去的时候,他想起来之前江予夺跟他说的……他猛地转过头,发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应该就是上回喵拉了屎的那一块儿。
江予夺说要换沙发,看来并没有换,连沙发罩都还是原来的!
程恪啧了一声,回手在自己屁股上拍了拍。
走到窗边,他很小心地一点点地挪过去,看到了后院里的情况。
后院挂着一盏挺亮的灯,江予夺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脚边是长短不一宽窄也不太一致的一些木条。
应该是鸡翅木……不是说用剩下的防腐木做么?
这个是惊喜?
这个惊喜可真大啊……
江予夺拿起一根长木条,把长木条锯成了几段,看上去长短并不固定,很随意,但打磨的时候都很仔细,费时惊人。
光把长木条都锯成一尺左右长短不一的短木条再打磨好,就用了一小时都不止。
程恪站得脚跟都有点儿疼了,悄悄去拿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之后,江予夺终于换了一种工作。
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看了看,又拿起两根木条比划了一下,正面交叉,侧面交叉,然后开始在木条上钻眼儿。
程恪不知道他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灯,但根据他之前的描述,应该是一个木头的,上面有很多圆洞的灯罩,里面有一个灯头,开了灯洒一屋子光斑。
但现在他手头的材料看上去,跟这些差了十万八千六十多里地。
程恪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今天他们从医院回来就挺晚了,再这么一折腾,已经过了12点,他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吃晚饭……
江予夺是个对一日三餐有严格要求的人,哪怕是往后挪一顿,都得早中晚都吃齐了,今天居然忘掉了晚餐。
江予夺给两条木头拧上了螺丝,看起来没有标准角度,就是一个随意的X,还不对称。
程恪放弃了猜测,盯着江予夺的侧脸,灯光从头顶上打下来,江予夺的睫毛拉出了一小片颤动着的阴影。
他很少有这么专注的时候,也就吃饭的时候看上去比较认真,这会儿在寒风里专心致志拿着木条比划的样子,看上去可爱而性感。
木条又有一根被打了好眼,跟之前的不规则X拧在了一起,变成了不在同一平面上的Z。
程恪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江予夺的想法。
不同长短的木条被一根一根地拧上去,有的两两相连,有的连接了三根,没有固定的方向,没有整齐的边缘,就像一个横七竖八被架空了的小型木头堆,又像一个被拆散了的鸟笼。
大概是螺丝不够,江予夺站了起来,到旁边小花池里看了看,扯出了一条旧的木栏杆,从上面拆了几颗螺丝下来。
程恪已经没有再去看时间,这种用木条交错拼搭成一个不规则立体空间的做法,看上去非常简单,但要做到好看,却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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