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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宋嘉和陈川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很别扭。
陈川仍然该干嘛干嘛。他每天六点起床背单词,七点洗漱吃早饭,然后去教室自习,中午去食堂吃午饭回宿舍睡半小时再去教室,晚上随便吃点什么自习到十点回宿舍,有条有理规律得不得了。
别扭的是宋嘉。
他足足有三天没和陈川说话,上课吃饭也是尽量和对方错开,晚上一定抢在陈川之前回寝室,三天之后他就有点受不了了。宋嘉是个性特别热情的那种人,你让他一直憋着不说话,还是和自己的朋友不说话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憋到第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所以第三天晚上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早早上床“烙煎饼”,而是专门等到陈川回来。
“我想了三天。”宋嘉先声夺人地开口——陈川还没有把书包从背上放下来——“我觉得你前几天说的那些话不对。”
陈川茫然了片刻——几天前的争执对他来说已经遥远得像好几年前的事一样,但立刻他就明白了宋嘉指的是什么。叹了口气,陈川把书包放下来,自己拉了椅子坐,“你又怎么说不对了?”陈川耐着性子说:“我觉得我当时把话说得很清楚吧?我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如果我拿了钱就太奇怪了。”
“我不是说这个!”宋嘉差点蹦起来了,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下脚一次比一次重,最终在楼下开始抗议之前他停住脚,深吸一口气,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正对着陈川说:“我是觉得,你对待别人的好意,有点太敏感了!”既然话已出口,那剩下的话就好说多了,宋嘉干脆一口气说完:“凭什么——我觉得这个词真的太难听也太伤人了!”
少年时代的友谊可以非常坚固,但是也可以非常脆弱。
就像宋嘉觉得陈川异常敏感一样,陈川也觉得宋嘉有时候固执得无法理解不可想象。他们俩生长的世界差得实在太多,在很多问题上的看法和立场也差出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陈川不理解为什么宋嘉可以口口声声说这只是朋友的帮助而看不到对于他的自尊心来说是多么大的刺激;而宋嘉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川一定要把朋友的援手和馈赠与廉价的怜悯和同情混成一团。
这样的不理解和不明白在两个少年的心底就像不断被注入气体的气球,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爆炸。
“你们可以对我说这是帮助什么的,我就不可以对你说那是帮助吗?”陈川不想和宋嘉吵架,做了一天卷子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无限疲惫,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但是看宋嘉气得通红的脸,陈川觉得他的如意算盘大概是行不通的——宋嘉此人,固执起来,比什么都要可怕。
“我没那么说!我们也没那个意思!”宋嘉踢了一下床脚,烦躁地开口:“让自己过得轻松点不好吗?干嘛这么辛苦自己啊!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对。他们只是为陈川感到不公平而已。两千年初,资本已经成为主宰人生的最重要的要素。钱也好,地位也好,甚至阶级也好,出生时已经决定了一切。宋嘉他们唾手可得的东西,陈川必须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望其项背。
陈川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像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够将隐藏在心里的阴郁和愤怒疏散开,不再困扰自己。他看着宋嘉——对方脸色沉重,他们都知道谈话已经触及了某些不仅是他们,连他们的父辈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渐渐露出一个真正的,没有任何虚假和勉强的微笑。
“我很感谢你们——不论是你还是叔叔阿姨,或者是赵默和方平他们,我真的很高兴能遇到你们,成为朋友。”
“但是,有些事,只能我自己面对,也只有我自己能解决。如果我现在依靠你们的力量,甚至变成习惯,我觉得这件事就一定不对。”
“我承认之前说的话太过分——”陈川歉意的看了宋嘉一眼,“当时我真的有点儿生气了,哎,其实也不能说生气,”他悠悠地说道:“就是我特别不好意思了。说真的,我挺自卑的。”
宋嘉愣愣地看着他。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陈川走到宋嘉的面前诚恳地看着他说:“马上就是高三开学了,我觉得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好好学习,好好读书,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去上自习吧?”
宋嘉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小声嘟囔:“这是有原因的嘛……”
陈川权当没听见,继续往下说:“明天我们早点去教室吧,这几天太热了寝室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宋嘉急急忙忙地接上他的话说:“就是啊!我每天晚上都得被热醒好几次。”
他们又抱怨了几次宿舍里闷得像个蒸笼,两个人假装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前一后地躺到床上,宋嘉拉灭了灯,时间太晚,连外面的路灯都已经熄灭了,只剩下高挂天宇的月亮为他们洒下一地清辉。
那个晚上陈川一夜没睡。他听着上面的床板嘎吱作响,也知道宋嘉在不断翻身——他也没有睡着。
繁忙的补习课程在之后不久开始了。他们很快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别的乱七八糟。老师们告诉他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学习高三的新课程,剩下的时间他们必须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无穷无尽的复习当中。
班主任双手撑着讲台,俯视着台下一脸菜色的学生们:“这只是刚开始!”他强调道:“在这一年里,你们不要考虑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换句话说,你们的工作除了学习学习再学习之外没有其他的!不要找理由,也不要找借口!你们必须明白,付出和回报不是对等的,但是如果没有付出,那么就一定没有回报!”
对啊——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学生们为了一年后的回报不得不从现在开始努力。课程的进度拉得很快,没人敢掉以轻心地走神——哪怕上课时开个十分钟的小差,等你回过神之后也会完全不知道老师讲到了哪里。
教室里的气氛开始微妙起来,每个人都开始在意自己的分数和排名。这种气氛下,如果有意外之喜,那对宋嘉和陈川来说,大概就是方平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班级——他在开学前的测验里小小地给了大家一个惊喜,终于又把分数和排名赶了上来。
搬桌子那天,宋嘉帮方平拿了椅子,陈川则抱了一大堆书本和试卷,方平自己搬课桌,哪怕这样,三个人也很花了不少时间才把一切都安置好。
方平整理好最后一垛书,充满感慨地环顾教室一圈,心情复杂地说:“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回不来了。”
时值中午休息时间,宋嘉倒骑着椅子,两条腿就这么叉开在椅子的两侧,他双手交叠放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你放心好了,哪怕在你爸的威胁之下,你也不可能回不来的。”
方平闻言立刻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他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太对了!我爸放话说如果这次排名考试我还是考不好,那我就自己住大街去吧!不用回家了!”
陈川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听见这话立刻想起暑假里看见方平父亲教训他的场景,顿时画面感不要太清晰,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我觉得这是你爸真做得出来的事。”他意有所指:“搞不好你爸还会说你要什么铺盖卷啊自己捡两张报纸就是床了。”
曾经听过父亲真的如此说过的倒霉儿子哀怨地瞪了陈川一眼。
三个人闹了一阵,心情格外舒爽地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们决定要为方平庆祝一次,还顺便叫上了赵默,后者本次考试发挥稳定,再加上暑假的地狱补习,用超高的文综分数挽救了超低的数学分,总分和排名居然有了一个小幅度的上升。
学生就是如此单纯,一次考试的结果就能让他们欢呼雀跃。在严酷的高三生涯中,哪怕是这样微小的胜利都能让他们感到巨大的幸福。人生数十年,但也只有这一年,心无旁骛与全力拼搏才是生活的主旋律,而在这一年之后,不论获得多么巨大的成功,胜利的滋味似乎永远比不上高三那一年。
陈川尤其承认这一点。很多年之后他已经彻底成为了成年人,也经历了不少世事,其中不乏喜悦快乐,但只有高三,苦累交织,悲喜交加的高三让他永远难以忘怀。在那之前,少年人的傲气支撑着他,哪怕在朋友面前也不愿意低头,但很快他就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之前所谓的懂事和明理不过是有人为他遮风挡雨而已,他很快就不得不独面生活最为残酷和哀伤的一面,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自傲自己的懂事——因为,真正的懂事,都伴随着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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