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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一赶紧说道,“没有,我在说梦话。”
值夜太监挺纳闷,说梦话还这么清醒?但也不敢多问。
小十一激动地抓着金燕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闻出了它特殊的味道,有些像娘亲身上的香味。他喜不自禁,以后时常有金燕子的陪伴,便会感觉娘亲和妹妹就在身边,在宫里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了。
金燕子被他捏得直翻白眼,还不敢叫出声,气得又在心里狂骂“臭大宝”。
第二天,陈阿福领着孩子们吃完早饭,又喂了小玉儿的奶,就让人把小哥俩和小玉儿送去安荣堂。三老爷不在家,两个儿子又上学,三夫人无事便喜欢逗弄这几个孩子。特别是小玉儿,若不是陈阿福自己哺乳,或许经常会被三夫人留在荣安堂也不一定。
陈阿福把自己和楚小姑娘收拾妥当,特别是把小姑娘好好打扮了一番。当初小姑娘被抱出公主府时,是个瘦弱的小痴女,可怜得不行。现在,她不仅健康聪慧,还美得像个小仙女。
送公主府的礼物是外事房准备的,陈阿福可不会自己给荣昭准备礼物。
马车到了公主府,轿子直接把她们抬去公主住的正院。
进了院子,楚小姑娘本能地害怕起来。不仅把陈阿福的手拉得更紧,小身子也紧紧贴在陈阿福身上,亦步亦趋。
陈阿福又低声安慰了句,“莫怕。”
东侧屋里,身穿半新旧青色直裰的楚侯爷正坐在炕上看书。见陈阿福领着大孙女来了,脸上方有了笑意。
他放下书说道,“公主在房里,宣儿媳妇进去吧。嫣儿太小,莫过了病气,站在门口问安即可。”说完起身向卧房走去。
陈阿福松了一口气,这个爷爷果真贴心。她也不希望小姑娘离荣昭太近,不仅怕过了病气,还怕把小姑娘吓着。
站在门口的丫头打起软帘,楚侯爷率先走进去,陈阿福垂目跟在后面,楚含嫣被黄嬷嬷牵着站在门口。
卧房很大,摆设极尽奢华,穿过了几层帏幔,才来到描金嵌玉宝榻前。
荣昭斜倚在榻上,因为上了些淡妆,倒不觉得脸色难看。但眼睛无神,呼吸紧促,没有了当初的神彩飞扬和不可一世。这不仅因为生病的缘故,更多的或许还因为有了心病。
楚侯爷坐在离榻有些远的椅子上,陈阿福走近榻边,曲膝说着外交辞令,“拜见公主殿下。望公主殿下保重身体,早日康复。”
荣昭现在是想见陈阿福,又怕见陈阿福。想见,是因为陈阿福这个儿媳妇来她跟前立规矩了,方才显示楚郎还是自己的驸马,楚家还是尊重自己。
怕见,是因为不想让那个女人的亲儿媳妇看见自己的狼狈样。
所以,她专门让下人给她上了妆,穿上能把脸色衬得更好看的石榴红衣裳,戴了镶石榴石的头饰和耳环。
她直了直身子,冷哼道,“你是本宫的儿媳妇,进京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来问安?”声音冷清,略带沙哑,没有了当初的尖锐和气场。
看着强撑着的荣昭,陈阿福暗哼,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你何苦去惦记有老婆的男人,还把人家一家整得那么惨。现在,你和马淑妃失势了,而楚家却起来了。没有倚仗的不受待见的公主,不是棋子就是弃子……
陈阿福垂目道,“禀公主,我们回到京城,先是忙着准备十一殿下回宫的事宜,后又忙碌世子爷南下的事情。再后来,十一殿下又时常让人送信出来,说他和贤妃娘娘喜欢吃我做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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