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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在丁文眼里只是幻象,能给以感觉、触觉方面十分逼真的幻觉,可丁文没有及时点破,有缘进入这样地方的人,就要有打破常识的觉悟。
前头五名飞鹰队员步步为营,有点矫枉过正地郑重。嘟嘟似乎一眼瞧透,挣脱后跳下地面,蹦蹦跳跳走到了最前面,大约行至一百六十余步时,回头叫了一声,居然向着横梁外走去。
“跟紧嘟嘟。”丁文见前头的人停下脚步正迟疑地回头望来,便追了一句。
经过这么一转,四周景象又全然发生变换。
荒芜的风火山,有层叠的“石林碑海”,切显得那么熟悉。
若细心观察的话可以发现,风火山下没有青藏公路和铁路,也没有帐蓬,更没有可以遥见的二道梁兵站等。然而,眼前的景象太熟悉了,足以让人暂时忽略了许多。
“我们真的出来了吗?”吴辉发问时神情复杂,既有踏实后的欣喜,又有失望与惊讶掺杂在里头。这个吴辉算是指战员队伍里的另类,对密宗颇多研究不说,偶有乱力怪神的言语,多次被上级严厉批评,因此至今仍是一个少校副职,不过其能力深得严副大队长赏识。
“你啊,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执象而求咫尺千里。”楚阿叔的眼光老到,看出了迥异不处,此话一出引来支队的队员们一顿嘘嘶声。吴辉愣了许久,从队员们的嘘嘶声中醒悟,而且得到一个残酷事实,仍旧联络不上临时指挥中心。
“全体队员就地休息十五分钟。”丁文只觉得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幻象这仿佛时光已倒流,同样的风火山却不同的年代难道始作甬者记忆中的某个时间?
席地坐在褚红色的砂岩地面,看着没有发现太大变化的风光,丁文心里的滋味却不同。琼琼傍于身旁而坐,显得柔顺而寡语,时不时逗弄嘟嘟。其实与地狱之门的经历相比,这里算和风细雨。
一阵辘辘声打破雪域高原的宁静,旌旗展动随风猎猎一队人马从北而南逶迤行来,长达近里。行伍两旁有骑兵相护,骑兵甲胄在阳光下闪烁,胯下神骏疲惫不堪,显然已走过很长的旅途。
这在演古装戏吗?
休整的时候能看到这一幕,支队的队员们少有地卸下沉重,对着这队行伍评头评足。吴辉重咳一声让队员们不要放松警惕,自己拿着望远镜观察。
忽然间,天色突变,一团乌云笼罩在行伍的上空,冰雹从天砸落,砸得这队行伍人仰马翻、乱做一团。一员持枪银甲武将搭弓射向上空,上空旋即传来雄鹰哀叫,一只巨鹰中箭滑翔摔至山头,双翅无力地拍打着。从鹰背跳下一个黑帽黑袍人还来不及安抚即将死去的伙伴,又一支羽箭袭至。
一箭从背后透胸,黑袍人仆倒在巨鹰身上,仆伏许久却突然发狂般跃起,拔下羽箭狠狠拗断,紧接着如狼似虎般对着山脚下的行伍高声嘶吼,吼得骑兵胯下神骏不停鸣叫。银甲武将安抚了神骏,策马来到山前,单手举起长杆银枪遥指山头上的黑袍人;黑袍人一阵狂乱之后,俨然已成凶兽之状,四肢攀走山壁如飞,向着武将扑杀而去。
“糟了,快替我射杀那黑袍人!”丁文情急之下高呼,然而丁文呼之晚矣,黑袍人与银甲武将缠斗在一块,虽然吴辉已下令狙击手立即准备,却丝毫帮不上忙,由于双方搏击太快了,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一场密术与国术之间的较量。银甲武将的长枪如臂,招式大开大阖、粗中藏细,舞得银光闪烁;黑袍人身怀奇术,几乎足不沾地,身法十分灵巧,赤手双拳还击却不弱于下风。
这比电影画面来得真实,我们这班人居高临下,就象看客一样,又难免身临其境。楚阿叔看得过瘾,不时击掌叫好;而吴辉他们反而心生警惕,准备让队员们潜伏到位。
“吴队,还是让队员们共同记下附近四周的山形山貌,否则丁文们将会永远困在这虚境里。”丁文觉得,出现这一幕绝非没有来由,李前辈不过让昔日情景再现而已,实际与圆形广场上方的画廊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沉缅其中,反而忽略了其它线索。
山脚下的二人搏斗还在激烈进行,一部分护卫士兵们在外围驻成一圈,另一部分护卫士兵紧守行伍中那辆盛装红艳的辇车,辇车四周又挂满了洁白的哈达,哈达随风飘动。
难道是文成公主入藏的情形?丁文从背包中摸出那面残破铜镜。长满铜锈的镜面毫无出奇之处,强烈的阳光下尚能反射出一道不明显的光芒,光芒照射至面前景象,却如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面,所有景象都随涟漪而逐渐模糊,直至凭空消失。
“臭小子你在吊人胃口。”正处兴头的楚阿叔焦急地直跺足,但刚才的物事已不再,只留下寂静的红色山脉。
“美景固然是好,可我知道一个事实,那个黑袍人若不死的话,阿叔您有机会跟他较量,其实它与‘智狼,现况没啥本质区别了,况且丁文们不再是旁观者,何尝不是风火山中一景一石?”丁文也不愿刻意打断刚才的影像,可打断了便是打断,何须固执于此。
楚阿叔一阵失落后霍然转过身,正面直视而来,似要重新认识丁文这个人一般。吴辉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插话:“丁先生,黑袍人所在的山头有一点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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