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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海芋除了擦破一些皮,别无大碍,倒是这孩子,伤得最重,在抢救室里呆了几个小时。
那几个小时,是她最难熬的时光,仿佛回到了女儿生安安的时候,躺在手术台上大出血,医生面无表情地问他们保大还是保小。
好在,大小平安。
好在,这一次,又化险为夷。
现在想一想,那时候,这孩子一定是早就打算好了的,若是危险真的来临,就尽可能将危险的那一面留给自己,以最大可能地保全后座上的她们。
这傻孩子!
安安的聪慧和可爱越发地让纪君翔心里痒痒地,他悄悄拉了下海芋的衣袖,想说,又不敢说,怕这女人劈他。
她早已发了话,结婚与生娃,得搞定他老妈再说。可老太太,一时半会哪里又开了那个窍拐得了那个弯,看来他还有的熬。
他能熬,可是她的年纪能熬吗?总不能做个高龄产妇吧,她愿意他还不乐意呢。
海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干吗?”
“没事。”病房之中,暂时还是不招骂地好。
千寻好笑地望着这别扭的两个人,“君翔,你先带我妈和海芋回去休息吧,他们也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有爸和安安在这里陪着我就行了。”
她这其实是,给他创造表现的机会和空间呐。
温父也说,“是啊,你们就先回去,这里有我就好了,人多反而不利用千寻休养。”
就这样,其他两位轻伤员被纪君翔给载了回去。
下午,千寻敌不过困意,睡了一觉。
安安很乖巧地不吵不闹,和爷爷在病床旁边下着无声的象棋,偶尔交谈一两句,也是用极低的声音,知道要不吵到病床上妈妈的休息。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纪君阳,就在床边,那样定定入神地看着她,眸光一眨不眨,让她的脸都不自觉地红了一下。
“你来了,怎么都不叫醒我。”他看她多久了?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把你吵醒了。”他给她调好床头的高度,再塞上枕头,扶她坐起来。
千寻环顾病房,别无他人,“爸和安安呢?”
“我让司机送他们回去了,海芋做了你喜欢吃的,要不要现在吃点。”
“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猪哦,吃了睡,睡了吃。”
他捏她的鼻子拧了下,“你就是我的小猪啰。”
千寻笑了笑,问,“你吃了没有?”
“没,带了双人份,陪你吃。”
“我现在还不饿,我们先出去走一会好不好?”想活动活动筋骨,老是躺着也不是办法。
黄昏阳光斜照,楼下的草坪里有不少病号和护士在走来走去,不同年纪的病人都有。有的一脸轻松,有的一脸麻木,有的一脸悲凄,心态各不一样,表情亦不相同。
活着,悲伤一天,开心亦是一天,倒不如笑着面对人生。
她走得很慢,膝盖的位置好像因为车撞时的力度磕狠了,每走一步都疼。好在没有缺胳膊断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说,“要是累了就去那边休息一下。”
“还好,只是这只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不会废了吧。”她想给他掸去肩上的一片花瓣,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抬不了太高,一高就疼得钻心。
“自己吓自己不是,医生说了,只是手臂上的韧带被伤,好好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他真是心疼小妻子,脚伤刚好又逢车祸,现在是腿伤手伤脑袋都伤了。
“你说我是不是菩萨没拜好,佛祖脚下,拜场车祸回来了,菩萨是不是嫌我的香油钱供得不够多啊。”
小妻子眉眼生动,一俏一皮地,纪君阳忍不住笑道,“什么时候变这么迷信了?”
“逗你笑嘛!”千寻用右手指戳戳他的脸,“笑笑更帅气,不过帅气的帅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她不喜欢呆在医院里的感觉。
“等你小脑袋中的淤血什么时候散了,什么时候就领你回家,近一个星期之内,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他还不知她那点小心思,趁早灭在摇篮里。
“一个星期啊,天使怎么办?我还得工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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