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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仁。。。牧仁。。。”永华帝躺在床榻上,张开干裂的嘴,轻轻唤着。
倪居正躬身伺立在一旁,听得这唤声,忍不住拂袖抹泪,“皇上,老臣。。。老臣哪里敢说啊!”夏牧阳是永华帝最心喜的皇子,若听了这噩耗,保不准要生出甚么祸事来。是以,这几日永华帝虽清醒过十几次,倪居正却一直瞒着他贽王薨逝的消息。
“牧仁。。。牧仁。。。”
“老王爷,颐王殿下的灵柩刚刚进了府!”内事大太监娄高宇行上来报道。端王早有对他下令,一旦夏牧仁的灵柩进了府门就来报知他。
端王从座上起身,柱杖行了出来,叹道:“唉,去罢,送牧仁最后一程!”
“王爷。。。王爷!”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一路跑一路叫,刚进了御书房便跪拜在地,重重呼着气。
“没用的东西,成个甚么样!有事便说!”端王心情本就不好,见小太监一路高声呼叫,这会儿却喘气出不得声,不由地生出了一股恶烦之感,乃以杖击地斥道。
小太监双手撑地抬了抬头,又忙低下,手脚微微抖着,颤声道:“奴才失态!奴才失态!”
“到底甚么事?快报给王爷听!”内事房的老少太监皆是归娄高宇管着,见小太监有些慌了神,当即出声提示。
“王爷,安咸郡那边来人了,是个锦州驻地军营的百夫,他说。。。说是奉命来都城报丧。”小太监吞了吞口水,摄了摄心神,乃低声报道。
报丧?为甚么又是报丧?端王瞬时只觉头痛欲裂。这些天,接踵而来的噩耗令他既痛且忧,这种苦楚煎熬竟甚于当年自己遇刺身残,远离皇位之时。
而现下,他却不及去哀、去痛、去伤、去忧,更多的是惊与疑!
阴谋,这乃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大华最重要的三位皇子半个月内接连被害,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贼人想灭我大华!”端王只觉背脊一凉,却突然清醒,“贼人想灭我大华!”
“牧朝。。。”端王闭上眼,黄白胡子轻轻颤着,哀叹道,“先去颐王府,送牧仁最后一程!”
。。。。。。
夏牧炎很兴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令他很兴奋。想着多年的绸缪、多年的隐忍,如今自己离那至尊之位只差一步,他真的很兴奋。
赟王府虽然被围了起来,自己一家也皆被软禁,足不得出户,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如今二王已殁,颌王也十有八九活不成了,这如何不是天大的好事!便是父皇知道他三人的死是我在暗中使计,那又能如何?眼下他可就剩我这一个嫡亲皇子了,呵呵,难不成还要传位给承焕、承炫?哼,便是父皇敢传,他们敢接么?他们接得下么!”
“哈哈。。。王爷,我刚接到了一个好消息!”何复开笑呵呵行来,脚步轻盈,如有生风。
“哦,让我猜一猜。”夏牧炎从石凳上回过身,笑道,“是不是安咸来了消息?若赵乾明不耽搁,这会儿也该传来消息了。”
何复开愣了一愣,笑道:“原来,王爷已经猜到了。赵乾明的人刚刚来报,事情已经成了,他已引兵归降沙陀,希望王爷能遵守承诺。”何复开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夏牧炎,然,近来却发现,他所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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