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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殿堂欢喊道:“你特么这样会被摔死。”
从疾驰的马车上摔下去,是一件非常危险之事。
可是沈子矜清楚自己若是不跳下去,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会被强迫,被泄恨的折磨,他能体会到那个假殿堂欢到底是对他有着几分怜惜,而这个真的殿堂欢对他满腔都是报复,他这副身体会被他弄垮,还要被他砍断手指,若是不能第一时间被解救,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亡。
所以他宁可从疾驰的马车上跳下去,搏一把,也不要那么凄惨的死去。
还有,他的身体虽然已经过了好几个人的手,但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尊严,不是被人轻易践踏的玩物。
在沈子矜卧室的小厮出来,将沈子矜离开了的事情告知了沈云。
小厮不清楚沈子矜为何要他跟他换衣裳穿,不知沈子矜为何让他在屋内等上半个时辰再出去,但他清楚自己要听主子的话,忠心于主子,不过,主子也说了,以后沈夫子就是国公府的主子,他是镇国公丢失在外的血脉,是国公府的大公子,他们以后都要尊重沈夫子,忠心于他。
沈云听了小厮的一番讲述后,便猜到了沈子矜是离开了皇城。
子矜的离开,一定是有着他的难言之隐,或是……与皇上有关吧。
乌云遮蔽了天空,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沈云站在外头,望去城门的方向,希望子矜可以顺利的离开。
他是一个无用之人,帮不上子矜丝毫的忙。
“主子,锦衣卫大都督来见您?”管家过来说道:“他在大门口,没有进来。”
说话间,管家为沈云撑好了伞。
“我去见他。”
皇甫少白站在大门前,他被皇上放了出来,下发圣旨,明日赶往北疆。
北疆王已经因削藩一事举旗造反,赶去的军队中将军人数少于北疆王手下的将军,皇上为了不让将士们在这方面被压制住,便将他与禁军都统等三人任命为出征将军,调配北疆支援。
所以他想在临行之前,最后来见一次沈夫子。
皇甫少白看着那抹他心悦的身影走了过来,停在他面前:“沈夫子瘦了许多。”
沈云道:“你也瘦了,是我连累了你。”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皇甫少白说完,顿了少顷又道:“我一直将您当成夫子去尊重,门生对夫子做的事情,自是心甘情愿。”
他如此说,显然是不想给沈云分毫的压力,维持着那层窗户纸。
牛毛般细密雨丝洒落在皇甫少白漆黑如墨的发丝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这层雾气如一层轻纱,将他笼罩其中,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幻和朦胧。
沈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皇甫少白似乎变得不再像之前那样真实可触。他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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