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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夜半引出花千骨魂魄时绝情殿异象频生,摩严与笙萧默皆有感应,掐指算到了今夜之事,想着不好即时便去打扰,待得天光大亮,师兄弟二人齐齐来至绝情殿结界外,扬声欲入。
白子画感知结界异动,清醒了过来,看看榻上之人仍未醒转,便反身出了寝殿,开启结界,让了二人进殿。
师兄弟数十载未见,自有一番热络,笙萧默听闻白子画使花千骨托身桃花精,不禁咂舌道:“师兄,日后六界之人若知这堂堂长留尊上夫人竟是小小精灵,怕不知要碎了多少仙界名门闺秀的春心呢!”
摩严冷哼一声,又瞪了他一眼,关切道:“千骨如今可好?怎的还不醒转?怕只怕长留仙泽过重,她以精灵为根本,实难承受啊。”
白子画知他如今心底已与花千骨再无芥蒂,此举更是发自肺腑的关心,躬身道:“多谢师兄关怀,我已为她下了护体结界,且她的魂魄到底脱胎于我,与寻常精灵小妖自有不同。”
摩严松了口气,点头道:“如此才好,如此才好。”
一旁的笙萧默撇了撇嘴,笑道:“大师兄本就偏疼二师兄,如今又添了个千骨,只怕我这师弟自此更是无人待见咯!”
摩严道:“千骨为六界安稳甘心以身殉道,怎是你这顽劣懒散之人所能比拟的?!”
笙萧默忙忙点头,道:“是,是,是!我这顽劣懒散之人这便入内殿为嫂嫂请脉去。”
白子画的医道到底不若笙萧默精深,便也欣然,随他进了内殿。
笙萧默来至榻前,细细为花千骨诊了脉,道:“师兄无需悬心,千骨只是魂魄与肉身刚刚相融,尚未稳便,依我看,只需几个时辰便可醒转。只是有一事,我当与师兄早早说明了才好。”
说罢,将白子画拉至一侧,细细说与他听。
白子画将他之所言牢牢记下,未敢有忘。
片刻之后,笙萧默与摩严一同下殿去了,想来白子画出关在即,仙界必将大有震动,还是事先料理清楚得好。
送走了二人,白子画来至厨下,先施法将数十年未曾得用的各色家什清理干净,又精心为花千骨做了一碗桃花羹。
水汽氤氲蒸腾,桃花的甜香飘散在绝情殿各处,白子画仿佛听到宫铃的清音又再响起,那雀跃灵动的小人又在拉着自己的广袖腻声撒着娇。
嘴角边拢着浅笑,白子画端着玉碗来至内室,将之放于桌上,以法力温着,复又坐在她身边,握紧她白皙的小手,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心绪渐远。
转眼已近申时,白子画依然坐于榻上,炽热而贪婪的目光紧紧地缠绕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一切这般融入自己骨血。
“唔。。。。。。”
甜腻的一声唤,榻上的小人儿羽睫轻颤,便要醒转。
白子画大喜过望,忙将她扶起身,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尚未睁开双目,花千骨已感知了那熟悉的冷冽气息,她缓睁星眸,未语先笑。
她的笑穿过这年孤寂的时光,抚平了他心上的每一道伤疤,在他眼角、心头开出了世间最绚烂的花。
“小骨。。。。。。”他沙哑着嗓子,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只余这一句。
“师父,我在。”轻灵的声音是他千年孤清唯一的救赎,犹如九天仙乐般使他深深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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