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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薛家良问道:“你们的事定下来了吗?”
公然说:“什么事?”
薛家良笑着说:“你和德子的婚事呗?定下来一定要通知我,别欺负我不在省城就不告诉我,我可是最有资格喝喜酒的人。”
公然看着他,半天才低下头,说:“咱们走吧。”
她那一低头的忧郁,不知为什么,立刻击中了薛家良,薛家良甚至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早就该有的冲动,只是他不能……
他相信,他是懂公然的,他懂她的忧郁,他懂她的全部,只是他不能够也不应该懂……
公然站起身,默默地走到门口的衣架前,她刚要去摘衣架上自己的大衣,就见一只手已经提前给她摘了下来。
她回头看着他,他微皱着眉头,双手给她举着大衣,就等着她伸胳膊穿了。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公然,就跟薛家良懂她一样,她也读懂了他目光背后的无奈和深情,突然,她的眼睛一热,好想再次重温他那有力的拥吻,尽管那次拥吻是做戏,但足以陶醉了她,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有力的男人有力的吻。
此时,他离她是那么的近,他们中间只隔着一层大衣,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和体温,只要她稍稍往他的身上靠一靠,也许,薛家良就会把她抱住,如果真的被他抱住,那么,就说明他们是心有灵犀的,她就会不顾一切扑到他的怀里,跟这个坚强的男人一同面对暴风骤雨。
但是,从小受的家庭教育,让她不能够任性而为,同时她也明白,薛家良只会给她拿着衣服,他是不会逾越这层大衣的阻隔,如果他会,他早就那样做了。
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渐渐地,眼睛里就有了一层雾水,她看见,薛家良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凝重了,眸中还有那么一点痛楚,他的眉头再次皱紧,双手一动不动地给她举着大衣,看着她。
此时,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通过彼此凝视对方的目光,传递出彼此的心声,一个是痛苦、期待,一个是痛苦、无奈。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后,公然轻声问道:“薛家良,我这人怎么样?”
薛家良的喉咙上下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说道:“好。”
“就一个人字?”
“是的,一个字足够,不需再多,多一个字都是多余。”
“谢谢你……”公然的声音里有些哽咽。
薛家良的眼睛也红润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冲她微微点了一下头,似乎在帮她下某种决心。
公然领会了他点头的含义,她垂下一对大眼睛,默默地回过身,背对着他,伸出自己的胳膊。
薛家良的内心也思潮起伏,他给她穿上大衣,双手有些颤抖,好在公然看不见这一切。穿上大衣后,他又从衣架上摘下她的围巾,默默地搭在她的脖子上,将围巾的两头给她甩在前面。
做完这一切,他也摘下自己的大衣,穿好,刚要说话,就听公然仍然低着头,站在原地,背对着,说道:“老薛,我能要求你做一件事吗?”
“请讲。”
公然本想说“抱抱我”,但是她特有的矜持没能说出这句话,她紧咬着嘴唇,默默地走出了薛家良的办公室。
薛家良的内心难受极了,他似乎能意识到她想说什么,但以她的教养,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薛家良走出门,公然早就走到了楼梯口,长长的衣角,随着她快速移动的脚步飘动着,有一种她特有的洒脱。
他没有追上去,而是一步一步地走着,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步履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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