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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就要三刻钟,人还没有回来,舒舒就吩咐白果过来叫人。
孩子们每次放风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立春北风少了,中午暖和不少,可早晚也冷。
眼见着日头就要落了,户外也明显比之前要凉。
三个孩子都带了不舍,可是也习惯了固定时间就要回去,就都老实跟着回去。
随着一行人的离开,鹿苑恢复了寂静。
八贝勒府西跨院,八福晋提了笛子,这才转身回屋。
八阿哥跟在后头,脸色有些泛白。
等到夫妻落座,丫头端了茶水上来。
八阿哥端着茶杯,觉得堵心。
他放下茶杯,望向八福晋。
八福晋手中拿着帕子,正在擦拭着笛子。
炕几上有个笛盒打开着,里面还有一条红色丝绸内袋。
八福晋将笛子放进绸袋,装到笛盒中装好。
“你怎么想起吹笛子了?”
八阿哥的目光带了探究。
八福晋轻轻抚摸着笛子盒,抬头看着八阿哥,道:“打发时间罢了,也想起了郭罗玛法……”
这还是郭罗玛法教她的,只是当时她没有耐心,手指头按着也吃力,会了两首简单的曲子后,就不肯再学。
在跨院这两年,时间宽裕,捡起来并不难。
真的只是吹笛子么?
想着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的孩子的嬉戏声,八阿哥觉得自己能明白八福晋。
八福晋肯定也想孩子了。
八阿哥就斟酌着说道:“旗属跟包衣中有官职人家女眷,都会过来请安拜年,若是有你合眼的女孩儿,可以留在府上使唤……”
八福晋抬起头,看着八阿哥蹙眉道:“包衣人家还罢,已经下旗,以后不用备着‘小选’,旗属人家女孩儿,都要备选的,爷别犯忌讳。”
八阿哥道:“那就从包衣人家里看吧,要合你的眼缘的。”
八福晋的脸撂下来,凤眼瞪着八阿哥,道:“爷这是做什么?要抬举人,爷自己去,凭什么为难我!”
八阿哥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道:“爷是心疼你……”
八福晋垂下眼,带了倔强,气鼓鼓道:“这样的心疼,我受不了,爷是要呕死我吧?今儿这话我说在头里,不管爷的大阿哥从谁的肚子里出来,都别来找我,我的贤良是备着给外人看的,当着爷的面,我实是贤良不起来!”
八阿哥站起身来,过去揽了八福晋的肩膀,轻轻拍着,道:“好了,是爷失言,别恼了……爷以为你开始喜欢孩子了……”
八福晋靠在他胸前,遮住自己的表情。
这辛者库之女所出之人,旁人没有嫌弃他,他自己倒是嫌弃起自己的出身。
想要让自己顶在前头,给他择选正户旗人家的格格求子,做梦去!
不知道为什么,八福晋想起了庄亲王。
要是再过三五年,东院的侧福晋、后院的格格、书房的丫头都没有动静,八阿哥会如何?
会效仿庄亲王,纳寡妇为妾么?
还真是让人期待……
九贝勒府正房,九阿哥带着孩子们回来。
屋子里立时感觉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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