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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在没有听见枪声响起的情况下,年支队长和派出所所长重新走出了洞口。
我们几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年支队长收起手枪,淡淡地说了一句:“下面有一具男尸。”
“啊?”我们几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什么男尸?和这个女尸案有关系吗?”大宝叫道。
年支队长点点头,说:“我觉得应该有关系。”
“我们下去看看。”我整理了一下手套和勘查帽,说。
“不不不,我不下。”林涛惨白着脸,哆嗦着嘴唇。
我没吱声,和大宝、赵永、陈诗羽一起走进了洞口。
洞口向下是后来修葺而成的水泥台阶,台阶的每一级都很窄,而且有些凹凸不平。顺着台阶往下走了十几级后,台阶的表面就出现了一些擦拭状的血迹,几乎每一级都有。再沿着台阶走二十几级,就来到了洞的底部。洞的底部很狭小,也就是可以容纳三四个人的样子。洞底的中央,趴着一具男尸。
因为林涛不敢下来,所以我们带了汀棠市的一名痕检员下到洞底。经过勘查,痕检员果断判断,洞底没有任何新鲜的足迹。这次不是地面结构的问题,是肯定除了死者,没有其他人下到洞底。
“是被人抛尸到这里的?”大宝说。
赵永摇摇头,说:“踩踏痕迹上没有血迹,也不是拖拽的痕迹,我觉得死者应该是自己走到洞里的。”
“是啊,”我说,“你们别忘了台阶上的血迹,是从台阶的一半开始有的,而且是擦拭状的血迹。这说明,死者很有可能是滚落到洞里的。”
“有道理,”赵永说,“不过这需要尸检作为印证。这里太黑了,看不清,赶紧把尸体运走吧,我们要尽快尸检,查明真相。”
我点点头,沿着洞底转了一圈,确定洞里没有任何东西或者痕迹后,重新走出了洞口。
林涛正站在鲜花丛中发愣。
我脱下手套,拍了拍林涛的肩膀,说:“乌鸦嘴这个名号,以后可以转交给你了。”
林涛的脸色好了许多,说:“什么?真被我说中了?里面有具裸体男尸?真的花前月下了?”
我摇摇头,说:“不是裸体的,但确实是具男尸啊。”
“那我不能算是乌鸦嘴。”
“这还不算乌鸦嘴?那要怎么才算乌鸦嘴?”
我和林涛拌着嘴,一起快步走回大路,坐上警车向殡仪馆进发。
我们到达汀棠市公安局尸体解剖室的时候,女尸已经被放在解剖台上,一袋袋衣物也被放在一旁的物证室里。男尸倒是还没有被运来。
“我们先开始吧。”我一边说,一边穿上一次性解剖服,开始对女尸进行尸检。
因为尸体上的损伤很少,所以解剖工作显得很简单。死者背部的那一刀,就是她的致命伤。这一刀正好从第三、第四肋骨的间隙进入了胸腔,穿过肺脏,刺破了心脏。因为刀是横着进入胸腔的,所以没有在肋骨上留下痕迹。
死者的胸腔内积血不多,一方面是因为有不少血流进了土壤,另一方面是因为心脏破裂导致心跳骤停。死亡过程迅速的尸体,都会有出血少的情况。比如高坠死亡的尸体,在骨折断端和内脏破裂的部位,都只有少量的出血。
这一发现,也解释了为什么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验证了我的推断。
“死者的处女膜完整,”大宝说,“肯定是没有遭受过性侵害了。”
“所以说,我们不能把这起案件定性为性侵案件。”我说。
赵永说:“那可不一定,也许是因为凶手一刀就把死者扎倒了,就没有继续实施性侵害的动作了?”
“凶手之所以能够扎倒死者,是因为死者死亡迅速,所以不具备专业知识的人,不一定会意识到死者已经死亡。”我说,“如果是性侵目的明确的凶手,可能会继续实施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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