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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茶,放在那不懂茶道的人手里,也沏不出三分清香。”
沈流烨听出她意有所指,眉间微动,“沈家不过是生养臣侍一场,该还的恩情,早已还完了,沈家与臣侍,也并无半分关系。”
“你倒是大度”
江烛染慢条斯理喝着茶,目光看向窗外的栀子花,“虽说是参加东宫的宴请,但我桓王府该有的排面也少不得,走吧,今日出去逛逛,也给你寻一两件入得了眼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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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大多都在皇都南街建的府邸,桓王府位于南街的中心地段,出了府门便是满都城最繁华的街市。
江烛染和沈流烨坐在轿子里,两人中间摆了个棋盘。
江烛染见沈流烨只是用持平回旋的方法下棋,起初也不急着进攻,仅是吞他一子,再左右佯攻,一来二去,泥人都被堵出了脾气,更何况是沈流烨这样性子里带着骄傲的人。
把人吊出一二分斗志,江烛染这才满意的和他斗起了棋。
只听外头拂霜在轿门说了句“王爷,到万衣坊了”
江烛染的棋正打到沈流烨的“门下”,沈流烨也兵行险招,要吞江烛染的“先锋”。
“这局是王爷胜了”
“你棋艺不错,兵行险招,未必不能得胜”
“王爷会让我兵行险招得胜吗?”沈流烨看着她,眉眼间是与人对战后的愉悦神情。
江烛染下了轿辇,笑道,“你觉得呢?”
沈流烨但笑不语。
沿街的人瞧见桓王府标志的马车,再瞧见车上下来的是桓王本人,顿时退避三舍,但又见平时张扬的像是要上天的桓王,这次竟然站在轿门处等人,又都好奇那轿子里的另一位是谁。
彼时江烛染伸手停在轿门口,轿子里的人搭上她的手下了轿子。
街上一时安静异常,半晌,只听有人叹了句“人间绝色”。
万衣坊的掌柜一早发现店门口的情况,立马笑脸相迎,“草民见过桓王爷,王爷您是稀客,今儿来小店是想看些什么?”
“来给本王的夫郎挑些衣服首饰”
江烛染说话声音毫不掩饰,沈流烨也做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一时间桓王带夫郎买衣服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万衣坊的掌柜领着二人进了店,一张圆脸上笑得看不见眼睛,“夫郎气质绝佳,又是容貌上乘之人,依草民所见,能配得上您的,也只有今年才进的新缎子、新花样。您且瞧瞧这布料,能否入得了您的眼。”
正中央摆着的布料,上手滑而细腻,纹样是仙鹤竹林,浅紫色的底色,衬得一整件布料十分华贵。
“喜欢吗?”江烛染见他看着这布料许久,上前问道。
沈流烨点头,一双眼睛望向江烛染,“这料子是南锦绸缎,每年南锦最好的绣坊,上百个顶尖绣郎联手绣上整整一年,也才能绣出百八十米,只这一匹布料,便要让王爷破费了。”
“你既然喜欢,那买下就是了”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楼上还有许多首饰,与这布料做出的衣服配着相得益彰,您二位楼上请,保证您看了满意。”
江烛染不紧不慢跟着往上走,见沈流烨从方才看到那布料起就有些愣神,回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且专心挑着,莫要走神。”
沈流烨看向江烛染,半晌,开口道“王爷,可否牵着我的手?”
他话语里带着些试探,像是小猫在和主人讨食吃,让人狠不下心拒绝。
江烛染把左手上的扇子移到右手,伸手牵住他,甫一触上他指尖,就感觉到一阵凉意。
夏日里正热的时候,沈流烨的手像是冰窖里的冰块儿。
“怎么这么凉,很冷?”
“自幼如此,王爷若是觉得不方便……”那只冰凉的手有了往后缩的意图。
“不必”
她抓住那只冰块儿一样的手,带着他上楼。
沈流烨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
她没问他为什么突然要牵手,也没嫌弃他的手毫无正常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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