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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护士看她呆头呆脑的样子,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记住,能擦得地方都要擦,待会儿我再来量体温,能不能退烧靠他自己了。”
“我知道了。”
打开瓶塞,倒出酒精湿了棉花,坐在床边,细心的给他擦颈子。
望着他毫无生机的躺在病榻上,睫毛轻阖,细长浓密像蝴蝶的翅膀。薄唇微启,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很不顺畅。
那种恐惧随着他的沉睡,包裹着自己,害怕他会一直睡下去,不再睁开眼。
蓦然间。
眼睛通红,泪水直打转。
她吸了口气,放下瓶子,把他外面的衬衫纽扣解开,随手敞开散热,露出一大片伤痕累累的胸膛,狰狞而瘦削。
一边擦一边吸鼻子。
手指划过那些丑陋的伤口,温柔的抚摸。
眼泪像透明的珠子滑过她的下巴,滴答落在地上,心脏紧张地抽痛。
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哑着声音,咬着唇柔声道:“谢舒采,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生病,我真的会很害怕。”
沾了酒精的棉团,擦拭他的血管遍布的手腕,一遍遍地拭干白皙的肌肤。
走廊仿佛被寒风扫过,凉意透骨。
深深的凝视他病态的脸庞,指尖轻抚他苍白的唇角。
此时的他,像一个玻璃人,一碰就碎。
盯着他的唇,她想做上次没做完的事,不知被他吻着是什么感觉。
浅吸口气,微微俯在他的耳畔,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柔如絮。
“只要你好起来,你若想亲想抱,我不会再把你推开。”
“教练。”
陆德致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澎湃,郑重道:“小子,你会成为一颗耀眼的巨星。”
他衣衫湿透,不甚在意什么巨星,视线往观众席瞄了几眼,没找到那人的身影,心里有点失落。
“教练晚上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喝酒,师娘一定不会再阻拦你。”
陆德致作出要拍他的动作,实在是小开心,又舍不得打傻他,“你小子,别老拿你师娘镇压我。”
“我去换衣服,过会儿集合。”
“别走远,待会儿还要上台致辞。”
谢舒采朝他做了个动作,一笑而过,一路闲散地去休息室。
一场比赛耗尽他不少精力,身体每处如被剥削了骨头般的刺痛。
他懒散地躺在椅子上,身子往后倾,脱下冰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一阵凉意自脚底席卷而来。
比赛终于告一段落,几个月的训练圆满结束。
他暗自舒了口气,曲起手臂,指骨搭在太阳穴。
这时,医务人员抱着急救箱走了过来,瞧见他膝盖上的血迹,问:“你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一遍。”
靠着窗边坐,风时而拂起黑发,他淡淡道:“不用,我需要休息会儿。”
“可你……”伤的不轻,最后四个字被他突然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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