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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竖这人有时还挺实诚的,他直截了当地说:
“抱歉啊,我没穿过那种鞋,也不太懂,怕选不好不合你心意。”
石宽上下打量了一下罗竖,那褪色长衫下,是双普普通通的布鞋。说真的,要不是文贤莺那档事,他还挺敬重罗竖的。可现在觉得罗竖有点傻,大老远跑这来当教书先生,混得还不如陶先生呢。
“这样啊,那等有机会进城,我再自己选吧。”
毕竟罗竖是他今晚请来的客人,而且那些小误会也解释清楚了,没必要计较。石宽也就不再多说,朝家里走去。
进了门,就看到小蝶和文贤贵兴致勃勃地在挡风墙後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麽,看两人那表情,好像是什麽好玩的事。石宽就把罗竖丢一边,走了过去。
“嘿!你俩说什麽呢,这麽高兴。”
“没什麽!天马上就黑了,我们没带灯笼来,我去催老爷快点回家,谢谢你的热情款待哈!”
看到石宽走过来,小蝶就收起了笑容,找个借口溜走了。
文贤贵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她看着小蝶像蜗牛一样慢吞吞离开的背影,咬着牙嘴唇扯了几下。
石宽看到了这表情,走过去,轻轻拍了下文贤贵的肩膀,笑嘻嘻地调侃道:
“她是你爹的女人,你不会连她也想睡吧?”
文贤贵和石宽之间,那可是无话不谈,什麽玩笑都能开。他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
“这贱女人,我会睡她?弄死她还差不多。”
石宽有点吃惊,左瞧瞧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这才轻声问道:
“你怎麽啦?”
文贤贵一瞧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换上笑脸,答道:
“没……没什麽!这臭女人,竟敢管我爹的事儿,我爹去睡秦老三的填房,她在那儿叽叽喳喳,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石宽还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文贤贵的话,又问:
“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没什麽,就是她来问我,爹是不是跟秦老三那婆娘有一腿。”
文贤贵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给带过去了,其实呢,刚才小蝶确实是来问他,文老爷和秦老三婆娘的事儿。
原来呀,之前文老爷把文贤贵叫进书房训话的时候,小蝶在外面偷听。文贤贵那句小声的嘟囔,她在门外居然也听了个大概。
小蝶这肚子都这麽大了,还没个名分,就怕有别的女人後来居上,把她这五姨太的位置给抢了去,所以刚才在这儿碰见文贤贵,就过来打听一下咯。
冬天的晚上冷得很,客人们也不想多待,吃了饭闲聊一会儿,天还没黑就基本都走光了。
石宽也不洗澡,换了身不那麽扎眼的黑色衣服,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龙湾镇,除了集市头的春香楼和醉仙居那一块儿还有点热闹,其他地方都冷冷清清的。
石宽不紧不慢地走着,快到云来客栈的时候,还故意放慢了脚步。他琢磨着宋老大的人肯定会在这附近,得让他们瞧见自己呀。
果不其然,没一会,一声低沉的咳嗽声在旁边响起。他寻声看见,旁边小巷口也靠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不用猜,那肯定是灰鼠了。
“我把鸭毛带来了,放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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