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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后,李云道走出汗蒸馆。
也许是周遭的人群均被疏散的缘故,夜色格外静谧。李云道抬头看向深邃的夜空,喃喃自语着什么,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也许只有站在他身后的龙五和霍去病才能听得一清二楚。
夏初迎了上来。枪声她是听到了,这样的结果是在她意料当中的。推门下车的那一刹那她有些神情恍惚,夜风袭来时,她觉得自己好像又闻了午间那碗打卤面的菜籽油的清香。
“没事了!”李云道拍了拍夏初的胳膊,“回京城给你疼一个礼拜的假,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夏初点了点头,微微侧身,目光投向那处灯火辉煌的大厅,而后一声叹息。
李云道笑了笑,对跟上来的木兰花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扶着夏初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李云道苦笑着说道:“接下来,恐怕要有些头疼了!”
对于男女间的一些事情,龙五毕竟是不太理解的,但智商和情商双高的霍去病却皱了皱眉,他向来是话不多的,此时却开口道:“对手很强大,风雨兄要加油啊!”
小师叔似懂非懂,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有时候他的确懒得动脑子,毕竟在习惯了动手的强大定势思维下,大多数情况能动手的他绝对不动脑子。看看后面,又看看上了车的夏初,小师叔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嗯,是要加把油。”
次日,一条未被官方证实的消息在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上不胫而走,内容大致是一名涉恐份子在江州闹市区的一家汗蒸馆内被警方击毙,当晚汗蒸馆周边的群众都被疏散,消息一出,便有不少人在下面跟贴。
“是真事儿,我听到了开枪声!”
“我家就在附近,半夜警察来敲门,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如此林林种种的传闻在互联网浩如烟海的信息中只冒了个头便沉没了下去,除了那晚的亲身经历者外,便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些事情,更不会有人知道,次日魔都,有人在浦东国际机场踏上了飞往西西里岛的航班。
回京城的一路上,夏初都没有说话,战风雨一直想上前安慰两句,可是每当要开口时,却总又觉得难以启齿。
木兰花在一旁干着急,趁着上厕所的机会,拉着兄弟道:“我说老战,你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儿,上战场挨子弹你都眼睛不眨一下,怎么在夏初跟前就怂了包了?喜欢就告诉她啊!”
战风雨瞪圆了眼睛看着木兰花:“我……我……很明显吗?”
木兰花无奈道:“夏初被带走的那天,你没看到你都跟疯了似的,傻子也看得出你对夏初有感觉啊!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别怂,兄弟支持你!”
战风雨却连忙摇头道:“她的状态很不好!”
木兰花道:“越是状态不好的时候,就越需要你的关怀,我说老战,你那么聪明一人,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犯混呢?”
战
风雨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一起聊天嘴皮子很利索的,但自从发现好像……好像有点儿喜欢她的时候,就不行了,一说话心就跳……”
木兰花扶着自己的额头大喊“苍天”,而后眼珠子咕噜一转道:“你不敢说,要不我帮你去探探口风?”
战风雨眼前一亮:“诶,这个主意……”但他很快又蔫巴了下去,飞快摇头道,“还是别了,等她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再说吧!”
高铁一路北上,夏初坐在靠窗的位置,将脑袋搁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两眼毫无焦距。一天的功夫,她的精神便萎靡了下去,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胸中有股子怨气,却又不知道冲哪里才能发泄得出去。
出发前大家都在酒店吃早餐,她没吃便随大部队出发了。到此时为止,她连一口水都没喝,上了车便这样靠在车窗上,傻傻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喝点水!水是人体最好的润滑剂!”李云道在她身边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先喝水,给你点了一份牛腩饭,待会儿吃点东西!”
听到是李云道的声音,夏初这才有了一丝反应,但却答非所问:“头儿,高阳真的叛变了吗?”
李云道笑了笑,而后点头:“人,总有七情六欲的,当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他便会想着各种法子去满足。”他也答非所问,但说的的确是这世上的真理。
夏初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道:“头儿,我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李云道笑道:“高阳这家伙,是有些独特魅力的,你就算是真喜欢了他,也无可厚非。”
夏初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李云道,便是不解而后是愈发困惑:“头儿,他真的死了?”
李云道笑道:“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夏初伸手轻轻拽住李云道的衣袖:“头儿,要是有可能的话,我是说在纪律允许的前提下,告诉我真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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