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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相让,最终几乎演变成两方的直接对抗。
眼见局势到了逐渐失控的边缘,在外有强敌的情况下,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豪格当即决定分成两批,不愿意走的驻守辽阳,但旗人不在此列。
不得不说,豪格此举等于将整个大清一分为二,抛弃了那些投降大清的明将,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颇为不得人心,这位大清的摄政王已然丧失了本身的威望。
不管如何,建奴这南撤的计划总算是行动起来了。
为鼓舞士气,本次南撤,豪格给多位臣子加官晋爵。其中,瓜尔佳图赖超授三等公、鳌拜优叙进一等子,并命其亲率三千镶黄旗前出二十里为大军先锋。
安平山南,寒风凛冽刺骨,十几万大军连绵不绝,在茫茫白雪上缓慢前行,人群、牛羊混合在一起,组成一幅生死大逃亡的画面。
这支行进队伍中,数万八旗精锐走在最前排,他们的精气神最为充足;其次普通旗人居中,倒也勉强温饱;最后大量的包衣奴才和牲畜垫底押后,其形可悯、其壮可哀。
豪格愿意带着这些包衣奴才,并不是没有用心的。这些包衣中绝大部分都是以前俘获的明狗,这些年一直作为奴才,供自己的旗人主子驱使。
这次南撤,豪格也明白必定是凶险万分,明军不追击则罢,如若追击,这些包衣刚好可以作为弃子丢给那些明军,不仅可以延缓明军的速度,还可以让其花费大量时间去进行甄别。
"啪。。。"一声鞭笞声响起。
"狗奴才,快点走。妈的,就是你们这些明狗害的大爷我如此落魄。"队伍最后段,一个旗人正挥手狠狠抽打着一名包衣青年。
这名包衣,上身只穿了一件破烂不堪的单薄棉袄,再披着破褥子,下身满是补丁破洞的旧棉裤,双脚早已被冻的乌青。
虽然天空没有下雪,但寒冷的天气让其仍被冻的瑟瑟发抖。
被鞭笞的他,虽然身体上受着寒冷和疼痛的双重折磨,但他没有哼叫一声,只是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旗人,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包衣原名夏靳,乃锦州人士。家中一儿一女,老人健在,媳妇贤惠,锦州沦陷前作为大明百姓生活虽不富裕,但至少活的有尊严。
自从锦州被建奴侵占后,这一切都变了,先是老人在战乱中被杀,子孙走失,就连自己和自家媳妇都沦为了旗人的包衣奴才。两年多时间,夏靳受尽屈辱折磨,这些旗人简直不把他当人,干着最累的活,吃着最脏的食,轻则打骂,重则侮辱。
夏靳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心中的那个大明,他祈祷、他盼望,大明可以重新打回来,解救自己、解救所有受困难的同胞。
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这一天仿佛终于到了。
从一些流言蜚语和细细观察中,夏靳猜到可能是大明打回来了。特别是几个月前,这些以往高高在上、该死的“主子们”就开始没有了往日嚣张跋扈,取代的是整日的惶惶以及对自己等人变本加厉的打骂。
夏靳不是没有想过逃跑,然想到自家媳妇和那走失的孩子,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一定要坚持,无论如何也得见她们一面。
"啪。。。"又是一声鞭笞。
"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劳资?找死吗?再不起来劳资打死你。"旗人怒骂着,仿佛这夏靳就是极好的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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