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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痕一怔。
“他一定……也不容易……”
想到自己的身世,景年有些艰难地抿了下唇,却又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说这些,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些的……”
“姑娘可将这些话,亲自说与庄主”,萧痕温和地摇头示意无事,“没有人的心是铁打的,这种事……任谁都有脆弱的一面。”
他未言明,却是间接回应了景年最后那句话。
望着萧痕平静目视前方的侧脸,景年心中一片唏嘘。
这世间的可怜人何其多,她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一小个罢了……
……
******
十日后,景年没有等来宫氏古董铺的回帖,却等来了欧延回庄的消息。
这消息,还是清晨出了一趟静园的阿喜兴冲冲赶回来告诉她的。
景年闻讯后先是松了口气。
可算是让她等到了。
这一晃,距离从上京出发,已又过了半个多月。
她真的等不起了。
“你是说,庄主一行已经到了?”
她下意识想做些什么,又没动,赶路辛苦,最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她若现在过去问自己的事,就显得太过于无礼了。
“我听说,有人在庄门口看到,庄主这次还带了名女子一起回来。”
阿喜双手绞着身前裙摆的一角,顿了一下,又犹豫道。
景年双眼倏地睁大。
她身子向后一靠,好奇地望着阿喜,“你可知是谁?”
景年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的存在给欧延添麻烦,不过转念一想,他身为棠钰庄庄主,自然是朋友贵客无数,只要她处处小心,专心自己的事,不多管闲事就好。
只是这一消息,倒让她忽然想起,在棠钰庄的这半个多月,除了萧痕外,她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其他也住在这里的有身份的人,更不用说女子。
“奴婢听说……好像是上京有头有脸的贵女,萧先生提前安排了人去门口相迎,那排场还不小……”
景年倒不觉得有什么,只认真地点头,没再问别的。
阿喜不知景年与欧延的关系,只是第一次在庄里见到与欧延年纪相仿的女子,便下意识将景年当作重要的贵客,哪想现在又来一个,不知怎的,竟对那人生出丝防备。
反观景年,却是半点异常都没有,又拿起方才做到一半的针线袖起来。
这几日在庄里闲着无事,她见阿喜平常总会拿着针线坐在门口刺绣,便也来了兴趣,虚心请教学习起来。
她从未做过女红,这种细致的穿针引线,倒成了一项极大的挑战。
几日下来,只堪堪能保证至少不会总是刺伤自己了。
阿喜望着景年不为所动的模样,懵懂地眨了眨眼,便也坐下来,继续手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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