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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向东不远处,十王府夹道南头西侧,有一条呈东西走向的胡同,长不过半里,谓之大纱帽胡同。张居正三年前就把家搬到了这条胡同东头的一个三进院落里,三进院各有庭院,又以回廊月门连为一体,还在庭院东侧辟有一个花园。
这天晚饭后,张居正身着一身深蓝色茧绸直裰,头戴方巾,穿过后院的月门,信步来到花园,绕着一座假山悠闲地漫步。因福建一案终于了结,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顿感轻爽。初夏的微风暖中带凉,令人有种沉醉感,街头的喧闹声透过高墙传来,仿佛要为静谧的花园添上几分生机。
“老爷,吕先生有要事相禀。”游七走过来禀报道。因花园只与后院相连,且常有女眷出入,外人不便涉足,游七是管家又是表亲,有事就由他来通禀。
张居正不说话,出了花园,穿过回廊,径直往前院正房东间的书房走去。
刚走到书房门口,吕光就跟了过来,躬身施礼道:“相公,存翁有密函一封。”说着,从袖中掏出密帖,捧递过去。
张居正接过密帖,进了书房,在书案前坐下,展开阅看:
唐宋时,主上为嫔妃所生者,御极后,尊先帝皇后为太后,生母为太妃,盖分嫡庶也。国朝列帝,非皇后所出者,御极后,亦依唐宋旧制。景帝初登极,尊皇太后孙氏为上圣皇太后,生母贤妃吴氏为皇太后。宪宗初元,尊先帝皇后钱氏为慈懿皇太后,尊生母贵妃周氏为皇太后,但无徽号,以示稍别等威。此二例未引发朝政震动,然识者则过之。
“喔呀!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张居正当即就明白了徐阶此帖的用意,兴奋不已。
一个多月前,张居正与冯保在文华殿东小房初次密议,就萌发了俘获太子生母李贵妃芳心的念头。他闻得李贵妃和她的娘家人都很贪财,可莫说自己并无余赀,即使奉送厚礼,未必就能赢得她的格外青睐。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读了徐阶的密帖,不惟找到了打开困局的突破口,而且还证明了自己的思路,与徐阶是吻合的。徐阶久居中枢,又任礼部尚书多年,他发来这样一个密帖,表明他对李贵妃在未来朝廷权力格局中关键地位的认识,与自己不谋而合。以徐阶的老辣,他对朝政走向的判断,当是可信的。张居正对恩师的及时指点心存感激。
“游七,你去请徐爵来!”张居正抑制不住兴奋情绪,起身吩咐道。游七刚要走,张居正又改变了主意,“罢了,此事恐他人转达不清,需面陈厂公。”
次日,正是张居正在文华殿看视。他照例给升座的太子叩头,起身辞出时,向站在太子旁侧的冯保递了个眼色,头微微向东摆动了一下。冯保心领神会,待讲官开讲,他转身溜出东厢房,闪身进了东小房。
“嘿嘿,张老先生,今日必有要事。”冯保拱手道。
张居正还礼,道:“厂公,皇上的龙体怎样?”
冯保一撇嘴,起身凑到张居正面前,躬身附耳道:“色若黄叶,骨立神朽,恐有叵测。”他直起腰,“不知老先生预备好了吗?”
张居正摆摆手,示意冯保坐下,他侧过脸,左肘搭在茶几上,上身倾向冯保,低声道:“此事,若不经李娘娘认可,恐生意外。”
冯保也把左肘搭于茶几,侧过身,伸过脑袋道:“不瞒张老先生,咱在李娘娘面前,不少为老先生美言。咱看她对张老先生倒也有好感嘞!”旋即叹了口气,“可娘娘对高胡子打理朝政颇认可,若事先和她挑明,事恐不协。”
“当谋连为一体、一荣俱荣之策。”张居正胸有成竹地说。
“喔!那最好不过!”冯保两眼放光,“老先生有何妙策?”
“本朝圣上为嫔妃所出者,御极后,常制,当尊生母为太妃。然景帝和宪宗皇帝有尊生母为皇太后的先例。”张居正又压低声音,“届时,当尊李娘娘为皇太后,不惟如此,当再加徽号,与正宫并尊。”
“李娘娘必大喜过望!”冯保兴奋地说,旋即一搓手,“然则,如此大破常格,行得通吗?”
“行不通!”张居正道,顿了顿,又道,“是以才要采取断然措施!”
冯保恍然大悟:“呵呵,咱明白!”
张居正掀起茶盏,又“啪”地盖上,道:“只要李娘娘点头,则诸事可行!”
冯保大喜,忙起身道:“咱这就去翊坤宫走一遭!”
“这就与李娘娘说这事,大不敬吧?”张居正踌躇道。
“咱把握得住!”冯保一拍胸脯道。说着,向张居正抱了抱拳,疾步走出东小房。
“喔?厂公,匆匆忙忙有何急事?”出了东小房,一个人差一点与冯保撞了个满怀,他一闪身,问冯保。
冯保一愣,定睛一看,此人认得,是御史张齐。
张齐当年在行人司曾奉命护送被逐的高拱回河南老家,皇上在平台召见他,一时令朝野为之震动,不久,又奉圣旨晋升御史,更令百官为之瞠目。隆庆二年因弹劾徐阶,虽导致徐阶下野,张齐也被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指控,竟至下狱。几个月前,张齐一案经刑部重审昭雪,复其职。
“喔呀,是张都爷!”冯保亲热地叫着坊间对御史的尊称,“嘻嘻,都爷忙着,咱替太子爷办事去。”说着,打躬抱拳,就要走。
“慢着!”张齐正色道,“厂公适才从哪里出来的?”
“喔……这个这个……”冯保支吾着,向东小房摆了摆脑袋。他知道言官不好惹,连万岁爷都要让三分,何况太监,是以摆出一副谦恭样,脸上挂着讨好的、僵硬的笑容。
“张阁老还在里面吧?”张齐向东小房内一指,问。
“喔?都爷找张老先生啊,想必是在的。”冯保忙抱拳一揖,不待张齐反应过来,来不及唤他的掌班,连凳杌也不坐了,一溜烟似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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