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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祯案头参奏唐子浩,和要求把果酒收归官権的本子已经码成一捋了。
翻开一道折子,赵祯不由苦笑着把折子丢到一边。
嘴上念叨着,“又是唐子浩!满朝的言官,就没点别的事儿了!?”
李秉臣在一旁轻言附和,“好事儿啊!正说明朝中太平,言官们没别的可参,就只能抓着唐子浩不放咯。”
赵祯被他逗乐了,笑骂道:“你这老嘴,顶得上三万精兵!”
李秉臣掩嘴轻笑,知道官家这是在夸他。
“不过话说回来,唐子浩这回确实有些冒失了。”
赵祯横了他一眼,“你啊!也就拍拍马屁再行。朕却觉得,唐奕这回是有意为之。”
“哦?”李秉臣故作惊疑。“那老奴可是没陛下看得通透了。”
赵祯心情甚好,转脸给这老内侍讲起了这其中的门道来。
“唐子浩的醉仙酿想进京,就绕不开樊楼娇白,早晚都会为了争夺市场对上。”
李秉臣闻言更是不解,“范公明知陛下对邓州严河坊极为看重,绝不可能让樊楼染指,只要放出话去不就解决了?也不会有后面的冲突。”
赵祯一叹,“这就是范卿可贵之处!范卿很清楚,只要提早把此事呈上来,朕必会为他们解围,但却迟迟不报,只凭唐奕一人左右支应。”
李秉臣一颤。。。“老奴懂了,范公是怕因为此事让朝臣觉得和您走的太近,给陛下添麻烦!”
“正是。。。”赵祯心有惭愧。身为大宋的皇帝,却连臣子的一个酒坊都保不了,还要畏首畏尾。
李秉臣眼前官家又要伤怀,连忙转了话头。
“老奴还是不明白,这唐子浩为何是有意为之?”
赵祯被他生拉了回来,抿然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光脚不怕穿鞋的。
赵祯说的没错,这就是唐奕非要去樊楼闹这一出的本意。
说句实话,樊楼家大业大,娇白酒享誉京师多年,若是正常比拼,唐奕的胜算不大。就算没有周四海的狙击,也得熬上几年才能逐渐打响名号。
但是,唐奕这么一闹。。。。
全京城都知道,邓州来了一个酒坊,要和樊楼娇白酒争上一争。这种无形的关注度,在宣传手段匮乏的古代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而且,只要唐奕‘求租’的那几个大字还在那立着,这事儿就会一直被关注下去。等唐奕的醉仙真的开始在汴京销售之时,那么这些关注度,就会转化为实实在在的销量。
可以说,唐奕是厚着脸皮,硬借着娇白和樊楼的名声强行上位。只要醉仙的品质过硬,想短期打开市场却是简单了不少。
李秉臣听罢,满脸的惊奇,“这么说来,这唐子浩还真是个奇才,这么刁钻的想法,恐怕也只有陛下才能看得通透。”
赵祯抿然一笑,脸上浮出期待的神情,不禁拿起案头另一道折子。
“朕也十分期待,这唐子浩把事情闹大了,到底要如何收场,下一步要怎么走。”
李秉臣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赵祯手里的奏折,那道折子并非新近呈上来的,半个月前赵祯就看过了。只不过,赵祯没舍得收下去,而是隔三差五就拿出来瞅上几眼,每次看完都心怀大顺,简直成了赵祯的舒心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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