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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原本就是这样的。”一道声音在恺撒和楚子航的身后响起,“它白天看上去高效又刻板,可在这座城市待下去,见识到真实的东京后,你会震惊于这座城市的反差感,它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枯燥迟暮。”
恺撒和楚子航扭头看去,来人是风间琉璃,这也说的通了,想要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们的后背,也至少要风间琉璃这样的血统才做得到。
此刻的风间琉璃罕见的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直筒的裤腿修长又笔挺,印象里风间琉璃是个随意又自我的男人,从不会穿这种对他来说象征着约束的西装,显然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改变了习惯。
“风间君。”楚子航冲风间琉璃点头,算是打招呼。
“楚君,加图索君,早上好。”风间琉璃冲两人微微躬身,“在日本这段时间,生活还是否习惯?”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他们不知道风间琉璃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主要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日本这两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住在高天原,体验牛郎的生活,还混成了全东京最猛的新生牛郎三人组,说习惯或者不习惯好像都挺奇怪的。
“因为刚才听楚君说起,觉得东京这座城市不一样了。”风间琉璃对两人解释,“其实东京原本就有完全不同的两面,只有生活在这座城市一段时间才能体会到。”
“好奇风间君的见解。”风间琉璃的话显然引起了楚子航的兴趣。
“你们能看到冬天依旧穿短裙露腿的女学生,能看到拼了命挤上电车忍受着妻子抱怨的上班族,能看到在街头整天无所事事闲逛溜达的混混。”风间琉璃站在楚子航的另一侧,目光里是繁华的东京,“女学生穿裙子是学校的强制要求,但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对学校的这个要求不满,他们原本就爱美,并且有相当大一部分学生在放学后会接受‘援交’地工作,穿着裙子能提升他们找到客人的概率,而无能的上班族偶尔下班后也不回家,而是和同事一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后用瞒着妻子攒下的私房钱去一次风俗店,白天混混们无所事事是因为收保护费的工作通常在傍晚或者深夜,我见过那些白天慵懒闲散的混混们晚上拿着刀棍在街头械斗的模样,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像发了疯的野兽,不要命只为出人头地。”
“你说的只是这座城市的黑暗面,还有那些有钱的企业家和政客,他们一面疯狂的敛财又一面肆意的挥霍,一个小时经他们的手洗来的钱普通的家庭十年都赚不到。”恺撒纠正风间琉璃,“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黑暗面,东京并不是特殊的,我们脚下这座源氏重工不就是这座城市黑暗世界的中心么?”
“加图索君,我并不是想说东京这座城市有多特殊,它的本质和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座城市一样,而每座城市里,都有一个类似于蛇歧八家这种黑暗中心的存在,他们也许吸榨这座城市的鲜血,但也维持着城市的秩序。”风间琉璃说,“或许不如说,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器,有的人负责维持它的运转,有的人充当它运作所需的养料,但总有试图跳出约束之外的人,东京的重生绝不是一部机器的重组那样简单,这里面饱含着这座城市人民的热忱与爱这才是能够改变世界规则与本质的东西,最后,加图索君,我想说的是,这些年我生活在大阪,但每年我都会来东京好几次,每次我来,这座城市都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
“不愧是名贯日本的歌舞伎大师,很有哲理的一番话,你的文采应该去出书。”恺撒点点头。
恺撒的这番话听不出来是真心的夸赞还是反讽,楚子航说的没错,有时候恺撒这家伙嘴里讲出的话真的让人很想把鞋印在他那张英俊到完美无缺的脸上,不过好在风间琉璃并不在意。
“都很准时嘛,配角们都到到齐了。”更加欠揍的声音在醒神寺的门口响起。
清晨,源氏重工大厦,醒神寺露台。
今天依旧是个大晴天,似乎那场近乎毁灭般的灾难过去后,东京的天气就一直美好晴朗,某种扎根于这座城市的诅咒被彻底拔除了,近乎被毁灭的城市在阳光下重获新生。
一道身影站在醒神寺露台的边缘,从他的角度眺望出去,能看到已经初步完成重建的东京。
原本是钢筋铁骨的摩天大楼已经披上崭新、坚硬的玻璃幕墙,街道上车水马龙,路口换上了新型的信号灯装置,交通重新变得繁忙拥堵,穿着西装的社畜们夹着公文包,一边嘴里叼着早餐早餐一边脚步匆匆地赶电车,几座大型的高架路口还贴着“暂未开通,全力维修中”的标志,穿着安全服的工人们从一大早就吊在高架路上进行着各种测量和修缮,电钻和钢筋间激起刺眼的火星子……不愧是繁华程度在全球都排的上名次的先进大都市,东京的恢复能力和顽强都让人瞠目结舌,哪怕在如此巨大的事件后,依旧能段时间恢复元气,并迸发出比灾难之前更惊人的活力。
阳光照在黑色西装男人的脸上,他靠在醒神寺露台边缘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这座仅仅只过去两周多、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城市。
“你还是来的这么早。”另一道身影推开醒神寺的大门,迈着大步走过露台前的溪水与小桥,“我记得学院里除了执行任务的情况,你所有的课业和会议从没有缺勤和迟到的记录。”
来人正是恺撒,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英俊饱满的额头,恺撒考究的皮鞋踩在醒神寺新铺的青砖上,响起清脆的声音,看了几眼早早就站在露台边缘的那人,恺撒的目光更多是用来打量这座“翻新”之后的醒神寺。
地面换成了更古朴的青砖,柔软舒服的榻榻米被撤走了,恺撒的鞋跟敲打在这些砖石上,传来的悦耳声音中透着历史的痕迹,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是文物级别的,应该被放在某个神宫或是某间历史博物馆里用来收藏或是展览,而不是被放肆地铺满整个露台。
一座巨大的花门矗立在露台的正面,花门上插着新鲜的月季、百合和紫罗兰,醒神寺的小桥还是那座小桥,但两旁喷水的龙头和精怪的石雕却被换成了一座座送福童子,台盏里白色的蜡烛被替换成了火一样的红色,本殿里那些古老森严的字画全都被替换成一幅幅穿着红白相间巫女服女孩的照片……
“我以为你会比我先到。”露台边缘的人开口了,他的目光落在恺撒身上,“你曾经在学生会的招新演讲上说,判断一个人是否精英可以从他什么时候起床判断,真正的精英绝不会赖床也不会贪图懒觉,学生会不需要没有朝气的年轻人,错过了旭日就等同于荒废一整天。”
天知道说出这番话的学生会主席是怎么容忍芬格尔那个废物仍然赖在学生会的,毕竟按照那个逃课如同家常便饭的家伙的生活习惯,让他从床上离开的难度不亚于把一只四只残废的牛拖离它的棚圈。
站在露台边缘的人是楚子航,恺撒来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到,楚子航来的很早,那时候天才刚蒙蒙亮,东京赶第一班电车的社畜还没从家里出门,楚子航一直站在露台,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
“恺撒·加图索的确这么说过,但这句话放在basarakg身上不适用。”恺撒顿了顿,“还记得在高天原的一个月么?那一个月我们几乎每天都是凌晨结束工作,根本找不到早起的机会。”
一边说着,恺撒缓缓来到楚子航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站,恺撒注意到了栏杆也换了,原本复杂精巧、纹着相柳与源赖光图案的栏杆被替换成了丘比特、爱心和花卉的花纹,恺撒终于忍不住吐槽:“这些都是源稚生换的吧?想不到那家伙的品味这么怪。”
“很怪么?我觉得还好。”楚子航持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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