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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解臣手里那把小刀,是仿蒙古剔而成,刀把也是鹿皮的,而刀身是由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炮弹皮打造而成。
解臣的这把刀,李宝玉也有一把几乎一模一样的,都是出自张援民之手。之前李宝玉一直磨张援民给他做把刀,后来又有解臣加入,张援民就给这俩小兄弟各做了一把。
张援民不是小气的人,而且做这刀就是费点工夫,并没有什么成本。要是对脾气的人,跟张援民好好说说,张援民不会不答应。
可要是陈学义么,张援民连瞅他都不瞅他。刚才主动揽活儿要给狍子开膛,就是怕这厮胡言乱语,没想到这家伙太猖了,竟然敢让赵军给狍子开膛。
要知道,赵军打围这一年多,只要身边有人的时候他开膛的次数那都是屈指可数的。
赵军来在那第三只狍子屁股后,将其开膛放血,先把肠子、肚子摘出来,再捋着向上割断护心肢,摘下灯笼挂……
等忙活完了,赵军抓把雪搓搓手,然后拍打掉手上微化的雪,再带上棉手闷子。
这时,张援民、解臣也把俩狍子处理完了,而那陈学义从树腿子上起身,问身旁黄贵道:“老尿子,今天还打不打了?”“还打啥呀?”黄贵没好气地问道:“上哪儿打呀?”
“唉呀!”见黄贵怼自己姐夫,姜伟丰插话给陈学义台阶下,道:“大姐夫,咱回去吧,这打仨狍子也够过儿了。”“那行。”陈学义抓起被他插立在雪里的枪,往肩上一背的同时,对赵军说道:“这狍子,我们不管了,你们仨拽吧。”“嗯?”赵军被陈学义说的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他也不生气,反而呵呵的轻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
原本看着陈学义对赵军颐指气使,张援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向解臣使了眼色,只见张援民眼神往陈学义那边一飘,意思是:“兄弟,咱们找机会干他!”
而解臣收到了信号,只眨了下眼睛,但意思却是:“大哥,咱干吧!”
可赵军一笑,笑的俩人一激灵,张援民和解臣一时间都忘记了要找陈学义麻烦,双双向赵军看去。
此时的赵军已经不笑了,但他面带微笑地拽起了一只狍子的两条后腿。
看到赵军如此配合,陈学义很是满意,但他突然发现那张援民、解臣齐齐向自己看来。
陈学义一愣,他本以为这俩人会跟自己生气呢。但即便是闹起来,陈学义不怕,而且一旦翻脸,他也不用给赵军、张援民和解臣分狍子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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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学义对二人视线分别一对时,却又是一愣。因为张援民和解臣看他的眼神中,瞧不出有丝毫的愤怒,反而……陈学义眨巴两下眼睛,他感觉那俩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包含着怜悯与惋惜。
但陈学义再看去时,却发现俩人都是笑呵呵的,并和赵军一样,各拽起了一只狍子。
六人下人往桥头村走,一路上陈学义和姜伟丰一直沉默不语,黄贵倒是几次开口,说要替赵军拽那狍子,可都被赵军给拒绝了。
当六人快回到桥头村时,姜伟丰问陈学义道:“大姐夫,这狍子……咱们上你家扒去啊?”
“走呗。”陈学义欣然答应下来。
打围里就有这个规律,几个人一起上山打着猎物,等回到村里以后,把猎物拖到谁家扒皮、分割,那剩下的骨头可就都归这家人了。
赵军看明白了,那姜伟丰是故意那么问的,而陈学义乐见其成。
此时陈学义招呼赵军他们,说:“走,拽着狍
子跟我走。”就这样,赵军、张援民、解臣他们仨各拽一只狍子,跟着陈学义到了一户人家。
六人一起进到陈家,陈学义的媳妇姜红艳带着儿子、女儿出来跟赵军他们打完招呼,给几人各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休息了一会儿,陈学义对赵军等人说:“行啦,咱上外屋地把那仨狍子扒了。完事儿拿秤称称,把狍子肉分了。”“嗯?”听陈学义此言,张援民和解臣都是一怔。分肉还用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卖肉呢。但解臣很快就反应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去他家大立柜里翻找秤和秤砣。
这狍子是从山里一路拽过来的,狍子肉有些沾冻,放在火墙边上烤了一会儿,六个人加姜红艳把狍子肉分割成大块,都放在他家包饺子用的高粱杆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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