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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夕照自己莫名多了疹子,王妃是恼火得不行,她忍着没当场发作,问宋夕照道:“宋姑娘,你自己来作解释,这脸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王妃,夕照起了疹子是今早上才发觉的。”宋夕照泪眼朦胧,好生无辜,“此前郡主送了药膏到青松院,夕照便用了用……”
这话无需再多说,点到此便已是叫人浮想联翩。
王府的郡主命人送了药膏给这孤女所用,然孤女却因而得了疹子。
为何单单用过郡主所赠之药,才病发了呢?这里头铁定是大有玄机,奈何一介小小孤女无倚靠,不敢为自个儿明理。
“王妃,今日之事便作罢吧,民妇先告退了。”孟夫人顿觉不妙,额头愈多的汗渍淌了下来。
方才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她怕她在留在此地,今日之后,便再也出不了王府了。
对于小命,她还是很珍惜的。不止是孟夫人,连王妃与柳长妤都为宋夕照所言而恼了。这宋夕照分明有意搅合,她能说这一番话出口,令人曲解她意思,可不就是因着今日,她就打着不想与孟家好好
谈来的!
“你去吧。”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任谁心情都好不了,王妃便冷着脸向孟夫人摆手道:“今日来王府的事,本王妃不希望有他人从你口中知晓。”
王妃警告孟夫人,莫要拿自己所见,所听的告发出去。王府若沦为笑谈,那完蛋的头一个定是孟家。
“民妇定然守住口。”
孟夫人恭敬回道,走时又多看了一眼宋夕照,心中默默呸了一声。
就这等货色,还妄想嫁入孟家呢,给他们英发做妾那都不够格的。
经这位孟夫人如此撒泼一闹,双桂院的氛围沉重多了。原来好好的一件喜事,就因为宋夕照这突生的疹子,给闹成了一场闹剧。
还有这宋夕照,那一句有意无意暗指了郡主包含恶意之心,心思可谓之深,叫王妃不得不多瞧她几眼了。
堂内四下寂静,唯有王妃将茶杯狠狠一放,茶盖便啪嗒清脆击打出响动,她厉声道:“宋姑娘,现下你可与本王妃好好一说,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了吗?”
王妃要听得是实话,而非任何意欲扯谎于她的谎言。尤其是当宋夕照说出那等,是郡主陷害她意思的言语时,王妃内心是极其愤怒的。
柳长妤是什么身份,与这宋夕照无冤无仇的,何至于去陷害一介孤女了?
她有何能耐,能叫柳长妤费心思去算计她?
王妃最是了解自己养大的女儿,就与宋夕照这姑娘,柳长妤可不屑陷害于她的。眼下宋夕照这话若是胆敢再说出口,那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柳长妤却并不与宋夕照置气,她只抚着王妃的手,暗示王妃莫动大怒,应放宽了心。她未做任何亏心事,一身坦荡荡,何必多想为自己去找不快呢。
王妃回了个笑,浑浊之气终是吐出了心窝。“王妃,夕照此前所言并未有假。”宋夕照是一样的坦然,她抬脸露出自己满脸的疹子,凄惨道:“夕照脸上的红疹,确确实实为郡主所送的药膏所致。但夕照明晰,郡主并
非有意的,夕照也是用过之后,才惊觉起了红疹。”
她走至正堂跪下,整张脸便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众人不禁暗叹,惨,真的是太惨了。
她那张如花的娇颜,竟是因爬满了脸的疹子,而毁于一旦。
“是你面上肌肤受了刺激所致?”柳长妤探问道。
从宋夕照言语中,她听出了宋夕照是无意用了药膏治伤,结果被药膏所含的药物,刺激了肌肤,才突生了红疹子。
“是的,夕照不得接触百合,”宋夕照咬唇低喃,支支吾吾回道:“谁知用过之后才知晓,郡主所送的药膏里,含了一味,便是百合。”
最后一句,成了喃喃自语。“你不得触那百合?这事你为何不早说?”王妃拧着眉头,她心底于宋夕照如今是怎看都生厌,真是百般不愿再与她多说一句话,“还是那药膏,压根就嗅不出里头有百合香
味儿?”
王妃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蓄意动柳长妤一根汗毛。她不明白,柳长妤是怎么着她了,招惹她哪里,宋夕照竟起如此歹心,偏与柳长妤挑事儿。
王府上下,就柳长妤,是王妃的逆鳞。
动之便怒。
“夕照并不知会出这等事儿,此前进府便并未说出。”宋夕照一副乖巧模样,她眼眸里闪着楚楚可怜,似有委屈难言。
至于药膏里嗅不嗅得出来,她只是答道:“待夕照涂时,药膏已是无半点香味儿了。”
她垂首那副模样,不似个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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