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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的活计宁雷可比梁远专业多了,宁雷直接把电话打到部队,要了几个身手好的战士,让他们带上金属探测器,到军队家属大院东边的十字路口集结。
15分钟以后两辆挂着空军牌子的越野车来到路口,宁雷直接对领头的战士说道:“熊伟信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今天傍晚地勤发现一架战斗机用做投弹训练的模拟样弹,因为机械故障掉在市区了,目前技术部门已经找了训练弹掉落的大致地点。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指定地点详细搜索,把丢失物品找回来,要注意不惊动居民。”然后让梁江平的司机小周,把脱轨器的大概样子和几个战士说了一下。熊伟信一个立正说了句:“保证完成任务。”直接回到了两台越野车上。宁雷对着梁远说道:“找到了先给我来个电话。”挥手让梁远上车。
周恒开着吉普在前边带路,三台车打开四驱,不一会就来到了景判英家的院墙外。梁远告诉了几个战士搜索范围后,不到3秒,披着白色斗篷的战士就翻过院墙消失在院内的积雪中。梁远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宁叔找的这是什么部队啊,也太夸张了吧,传闻中不是都说土鳖的专政铁拳在80年代很渣很落伍么。
梁远和司机周恒在车里静静的坐着,偶尔看一眼沉稳的坐在身边一语不发的周恒,梁远心想:这个小周真不错,话少,办事利落,适时的存在和消失都恰到好处,爸爸要是能过了这一关,把小周要过去当个司机还是很好的。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外边有人敲玻璃,梁远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透过车窗飞舞的雪花,熊伟信略黑的脸膛出现在车窗外,看不清脖子和肩膀,好似一个脑袋在半空突兀飘着。梁远打开车门,熊伟信也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拎出来了一大块金属,呯的扔在车座上,然后敏捷的跳上车关上了车门。
梁远一看正是脱轨器。熊伟信使劲的搓了搓手说道:“一共发现了两个,一个埋在外边的菜园里,薄薄的盖了层冻土,还一个在煤棚里可能埋在煤堆深处,要是弄出来动静比较大。先把这个拎过来让小周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东西。”小周一看当即点头确认。梁远插话到道:“伟信叔叔,东西找到了是不是给宁叔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通知一下住户我们要在他家挖东西。”
熊伟信点点头,给宁雷拨了个电话,2分钟后熊伟信脸色有些奇怪的放下电话,说道:“团长说了训练弹已经找到了,我们找到这个只是类似的,这东西是铁路部门所属的专用物品,团长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把这东西归还给铁路系统。”
吉普车在雪夜里飞快的前行,漫天的大雪已经有了变小的趋势,两辆空军的越野车一辆跟在后边,一辆留在了景判英家的院外。梁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还在紧紧的攥着身前手套箱的拉杆,免得自己激动的情绪外泄。眼下铁证如山景判英此时如悬河注火,半点翻身的可能都不会有。从知道自己重生一刻开始,向悬额利刃般不断提醒自己,导致家庭命运发生转折的变故终于被销于无形。梁远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从此天高海阔路远,鸟飞鱼跃由心,等老梁同志当上段长自己在市里也算是个小有名号的衙内了。最起码大言不惭地说站前这片归我罩着,是不会有人来砸场子的。
梁远和拎着脱轨器的熊伟信刚走进派出所的走廊,就听见李远玲有些尖锐的嗓音传了过来:“你说我们家老梁打人了谁给你做证,我还说你把我们家老梁打了呢,老梁肩膀都被你打青了一大块,我要带老梁去医院做个检查,你这个胡说八道的王八蛋。”
然后就听见里边有板凳倒掉的声音,有喊嫂子的,有喊同志的无数口音的‘冷静,冷静’冒了出来,梁远差一点就笑了出来,母亲无论前世今生给自己印象从来都是知性温和,宛如大家闺秀般不紧不慢,没想到还有这么泼辣一面,老爸肩膀的那块青的叫胎记,却让母亲拿出来说被人家给打的……
徐海山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梁江平同志你的党性哪里去了?你现在需要好好的配合调查,管好自己的家属……
梁远走到询问室门前,抬脚踹开了房门,发出了“咣”的一声,室内猛一静,有人刚想说话,梁远示意身后的熊伟信把脱轨器扔在了地中间又发出了“咣”的一声,这回彻底的肃静了,众人呼吸都轻了许多屋内落针可闻。
李远玲看着儿子身后一个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扔下脱轨器,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拽过梁远问道:“哪里?”梁远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猛地点了点头说道:“他家菜地。”
屋内的人满头雾水的听着这对母子对话,李远玲理了理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赵指导员,徐科长,我建议你们现在再问一次景判英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屋内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景判英脸上。赵刚凭着多年警察的直觉就知道事情有变,呯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问道:“景判英你还不老实交代。”
景判英的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凸起。下半身以一种极快的频率抖动着,磕磕巴巴的说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海山不乐意了,黑着脸对这赵刚大声说道:“赵刚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路局三令五申强调路风建设,严抓各种不正之风,你们现在是在顶风作案,是在给铁路的新形象抹黑,我在这里你们都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你们平时的工作态度是个什么样子了。”然后看了看扔在地面的脱轨器对熊伟信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谁叫你扔在这里的。”
“这个东西是在我们执行任务过程中发现的,我的上级命令我把它送到铁路部门。”熊伟信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让你去执行任务的?你执行的什么任务?”徐海山正火冒三丈,没有听出熊伟信话里的意思,还以为熊伟信是派出所的人呢。
“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
“呦呵,你们本溪段真出人才啊,还没听说盛局范围内有我们2科管不了的部门,来,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在看我证件之前这位同志是不是需要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熊伟信还是保持着一副慢悠悠的语调。
徐海山狠狠的盯着熊伟信看了一会,气呼呼的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熊伟信拿着工作证看了一眼封皮,没有打开,直接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想要知道我们做什么,拿这个玩意没用你得换一个。”
徐海山看着熊伟信不慌不忙又有些轻蔑的态度,心中微微发毛低着嗓子问道:“换……什么?”
熊伟信把证件掏出来,啪的拍在了桌子上,红色的封皮上印着金光闪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几个大字
“你连该拿什么证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你该问的吗?鉴于你对军事机密如此感兴趣,你暂时不要离开本市了,今晚的事情我会交个报告上去,由上级决定是不是需要留下你调查一下。在此期间你不能打电话,不能随意走动。希望你好好的配合调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建议这位同志今晚最好就在派出所呆着哪也别去,明天会有相关人士找你了解情况的。”熊伟信停顿了一下,把自己的证件推到徐海山面前又说道:“这位同志仔细看看,然后决定要不要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求证下?”
徐海山看着眼前金闪闪的军官证几个大字,脸色难看了起来,慢慢的伸出手拿起证件打开了。
梁远看着徐海山先是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脸色瞬时平静了下来,然后迅速的合上证件,毕恭毕敬的双手拿着证件递到熊伟信的身前说道:“是我冒犯了,今晚我就在这里呆着哪也不去。”说完找了个凳子拉到墙边,一屁股坐下不说话了。
屋内的人看着好似变色龙一样的徐海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呆住了。梁江平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梁远和李远玲,李远玲把梁江平拉到一边小声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下,梁江平也没来得及细问直接对着指导员赵刚说道:“老赵你带几个人和……”梁江平看了看熊伟信,熊伟信笑着说道:“我叫熊伟信,梁所叫我小熊和伟信都可以。”
“那就麻烦伟信给他们带路,去把景判英家里另一个脱轨器也起回来吧。”
剩下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梁远低下头看了看瘫在椅子下边的景判英,心里爽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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