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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将所有的伙计都拿住,开始清点谷仓里的米粮,何大掌柜也被堵了嘴,绑成了一只粽子,只待拉回去审问。
山坡上骑着马的人一把拉下了脸上的布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他那英俊的脸颊在阳光下发着淡淡的光辉。
王奉熙走过来,低声道:“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上一次还是王爷在的时候,江浙境内剿匪,看着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匪盗被正法,真是心里痛快,只可惜王爷被人陷害……从那以后凡是到江浙上任的官员,就像是被流放了一样,小心翼翼地做事,王爷提出的那些有利民生的举措,也没有人敢用,短短几年间又回到从前的模样,这次镇江若是再守不住,江浙的百姓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王奉熙抬起头看向马上的赵翎,方才公子催马过来,他那威风凛凛的模样,恍惚是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就算是蒙着脸浑身上下也散发着一股雍容的光泽,所以谁也不会将他当成是一个孩子。
所以王仁智才会将公子误认为是王爷身边的护卫孟虎,只因为孟虎个头稍稍矮一些,当他与公子走散的时候,他期望的就是,公子以年纪小为遮掩逃过王仁智的搜捕。
“公子,您不能留在这里了,还是听从王爷生前的安排去京城,在那里会更安全些。”王奉熙轻声劝说。
赵翎望着一车车粮食被官兵运走,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来,“等镇江的事了了,我就去京城。”
现在还不能走。
王奉熙不禁皱起眉头,“现在虽然韩璋找到了粮草占据了主动,可毕竟太子的人也在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他们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他们一定会趁乱以叛贼的名义进行剿杀,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公子若是出了事,我不知将来要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王爷交代。”
赵翎道:“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全身而退。”
王奉熙知道公子想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商量,只好叹口气,“那我给京城写封信,让那边做好准备,不要出任何的纰漏。”
赵翎望着眼前的一切,眼前就浮起顾琅华那双清澈的眼眸来。
不知道她那边会不会顺利,陆瑛应该已经赶到了顾家去帮忙。
以陆瑛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就会出现在顾家。
赵翎翻身上马,这件事还远远没完呢。
等王奉熙回过神,赵翎的马已经跑得不见踪迹,幸亏两个随从上前,“王先生您别急,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儿和您在镇江碰面。”
王奉熙不禁感叹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跟上赵翎的脚步。
……
顾三太太将檀木盒子交给韩璋,韩御史忙看过去,然后十分惊诧地站起身,看向闵怀,“闵大人,难为本官如此相信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闵怀不动声色。
韩璋声音低沉,“舅舅,这些银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李旭不等闵怀说话,就急着开口,“会不会是王妃赏下来的。”
这话不过是添油加火罢了。
要将闵怀的过错引到宁王身上。
闵怀冷笑一声,“这跟宁王和王妃没有任何的关系,这银票上没有写着贪墨之款,凭什么你们就来定我的罪名。”
闵怀到现在还嘴硬,韩御史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只要追到那些粮食,闵怀就再也逃脱不掉。
韩御史看向堂屋里的顾老太太和顾大小姐。
不知怎么的,今天的顾家人格外的配合,没有让他多费半句口舌,顾三太太就乖乖地拿出了檀木盒子,急着与闵家撇清关系。
墙倒众人推,顾家能在镇江做乡绅,自然也懂得察言观色。
谁都知道闵怀这是躲不过去了,他要怎么去解释这些银票和粮食?无论怎么解释都会令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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