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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窦珈蓝心中暗喜。
等见到孙营喝的半醉,窦珈蓝越发欢喜了。孙营开口调戏她,窦珈蓝不怒反喜,用冷冰冰的态度激怒了孙营。
果然,孙营在酒意的驱使下说出了那番话。
经过多年的查找,窦珈蓝有九成九的把握父亲是死于孙营之手。
加上那番话,十成十!
——你爹,死在本侯的手中!
那一瞬,多年的艰辛一下涌了上来。
当年的慈父……后来的赌徒。
家破人亡。
一瞬间,窦珈蓝忘掉了所有利害关系。
她只想杀人。
于是怒而一刀。
牢中的阴影处,有狱卒的声音传来。
“……长威伯大怒,令人抄了德昌侯家的赌坊,亲自带着骑兵冲进了侯府,令人拷打德昌侯的几个儿子和管事,惨嚎声整条巷子都能听到,说是连巷子里最凶的狗都缩在自己窝里不敢动弹……”
窦珈蓝抬头,眼神有些茫然。
“伯爷?”
刚开始被送给蒋庆之时,窦珈蓝是极为不情愿的。
她本以为自己会在新安巷格格不入,没想到蒋庆之却把人丁稀少的伯府经营成了一个令人不舍的大家庭。
优渥的待遇,亲如一家的气氛……这一切令家破人亡的窦珈蓝倍感亲切。
杀孙营的那一刻,窦珈蓝脑海中想着的是亡父,可接下来想到的却是伯府。
那种不舍的情绪让窦珈蓝有些迷茫。
为父报仇这个念头支撑着她走到了今日。
按理她该释然了。
该死就死,死亡对她而言不是折磨,而是解脱。
可窦珈蓝心中的不舍之意却越发浓郁了。
我这是怎么了?
窦珈蓝不解的抬头。
“……长威伯放话,当年窦信之死乃是殉职,谁能找到凶手,两万钱。啧啧,两万钱呐!”
“话说那窦珈蓝只是个护卫,如今长威伯位高权重,却为了家中一个护卫大动干戈,这不对吧?”
“是啊!连我都听闻最近朝中许多官员正准备给长威伯当头一棍,他不去应对即将到来的麻烦,反而为了护卫大打出手,啧!让人不解。”
一个狱卒走出从阴暗出走出来,见窦珈蓝在发呆,便叹息,“你倒是个有造化的。”
按理杀人重案,而且杀的还是个侯爵,刑部就该紧锣密鼓的讯问凶手,可自从波尔来过一次后,刑部就把这事儿撂下了。
不,是把事儿丢给了大牢。
大牢这边哪敢讯问窦珈蓝,但样子是要做一做的,于是便每日三次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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