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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去监视,都只看到宋秋离在老老实实的浇菜,种菜,一副忙着干活抵债的老实模样。
时间一长,也就放松了警惕。
如果不是一个月前快刀向方造访掷金山庄,发现了宋秋离身上的种种可疑之处,甚至推断出他何能就是在江湖中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白轻衣的话,他恐怕到现在还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把自己的人身自由都输给了掷金山庄的赌鬼而已。
那个时候,快刀向方虽然自告奋勇要戳穿他的身份,将他斩于快刀之下,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那个时候,向方的快刀,根本就对付不了他的剑了。
而现在,宋秋离又变成了白轻衣,重新在江湖中现身,也就说说,他已经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始末。
而今天,恐怕就是他杜延宗要把这一切都还清的时候了。
白轻衣虽然没有亲口把血债血偿的话说出来,可是,杜延宗和宋延秋都清楚地知道,隐藏白轻衣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二十年的光阴,他隐姓埋名在后山的菜园里,等到不就是这一天吗?
所以,看到白轻衣突然在此时此地现身,杜延宗和宋延秋的身体突然有些颤抖。
如果说他们在面对白慕云的时候仅仅是背叛与被背叛的恐惧的话,那么,此刻他们的感受就不仅仅是用恐惧所能形容的了。
那是一个人在黑夜中的冰天雪地中漫无目的,不辨方向到处奔跑的绝望。
白慕云仿佛也已经认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他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白轻衣一步一步地逼近,然后,看着静静地躺在冰棺中的荻镜宫宫主的尸体。
白轻衣双手负在身后也在看着宫主的尸体,然后,突然转身,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杜延宗和宋延秋,缓缓地道: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人了吧?我想,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我这次是为什么而来的吧?
宋延秋神情怆然,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然后,不停地后退,后退,像是害怕至极,一直退到石壁不能再后退为止,靠在上面,也不知道是在哀求,还是在辩解,只是不停地摇着头道:
不是,不是,白轻侯不是我杀的。
白轻衣脸上没有表情。
哦,不,应该说,白轻衣的脸上还是原来的那副表情,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悲欢离合,有的只是对这个世间一切的漠然。
他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宋延秋,又看了看同样战战兢兢的杜延宗,然后,目光就定格在杜延宗的身上,仿佛在道:
既然不是她傻的,那么,是你了?
杜延宗给他的这副表情给吓了一跳,赶紧摇头,然后,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宋延秋,又微微点了点头,道:
没错,白轻侯虽然没有死在我的手里,却是我将他打残的,然后,扔到了后山的那座“两忘烟水里”的地藏里的,
这个时候,恐怕也已经化成累累白骨了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白轻侯也是被我杀死的。
所以,要杀,你就杀了我吧,请你放过小秋,这一切罪孽都由我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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