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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离开之后她便一直没睡着,脑海里挥之不去昨晚和今早景象,越想越觉得羞愧难当,索性躲起来谁也不见。可惜这一念头终究不能实现,不多时莺时命人备好热水,薛纷纷没让她两人待在身边,独自把身上清洗干净。
她穿衣服时特意数了数身上有多少淤痕,竟然连脖子上都是,不禁在心中暗骂傅容禽兽!
好在莺时给她准备的衣服是竖领绿地织金缠枝宝相花纹短衫,三襕水龙纹马面裙华贵娇美。以往薛纷纷都不爱梳狄髻,随意绾个发髻便是,今日莺时却特意为她梳起狄髻。
用金银丝绾成形状,牡丹金叶钿儿嵌红蓝相间宝石,中间嵌昂首展翅金翟,蝴蝶穿花嵌宝金簪配于两侧,额上贴珠翠小花,戴金灯笼耳坠,这一番打扮让人挪不开眼。
薛纷纷潋滟杏眸顾盼生辉,她从四鸟绕花枝镜里觑见莺时神情,瘪瘪嘴道:“不许偷笑了。”
莺时给她别上最后一支金簪,垂眸浅笑道:“小姐从此便真正长大了,夫人知道定会高兴的。”
薛纷纷狠狠剜她一眼,“不许说。”
莺时但笑不语。
她捯饬完毕后午时刚过,正室桌上饭饭已经摆好碟筷,待她出来后丫鬟鱼贯而入,转眼在桌上列好菜肴,又陆续退下。
恰巧傅容从后院回来,那里有一处空地,他便每日都起早去锻炼身子,接过丫鬟递来巾栉擦了擦汗,抬眸便见薛纷纷立在桌旁,娇妍夺目,风姿绰约。
薛纷纷不发一语地盯着他看,接触到他探来目光,匆忙别开头,旁若无人地落座,“将军身上都是汗,洗个澡再来吃饭吧。”
傅容见她俏丽可爱,忍不住想起她在床榻之间的动人风情,霎时气血上涌。碍于大庭广众下不好动作,只得往里面走,“既然夫人发话了,为夫只好听从。”
等了半响不见他吩咐下人换水,薛纷纷偏头吩咐子春让人重新备桶水,子春应下躬身离去。
没片刻回来道:“将军说不必换了,桶里有水正好。”
那里面的水不正是她刚才……
薛纷纷耳朵染上红晕,低头佯装淡定地夹了块水芹,“哦。”
待到傅容出来时,薛纷纷已经用最快速度解决了午饭,现下正躲的远远的逗弄鹦鹉玩。
经过这些天她坚持不懈的教导,这只笨鹦鹉总算学会了说她的名字,偶尔还能听见一句“将军”。
傅容在桌后落座,举箸朝她看了眼,“纷纷。”
薛纷纷无动于衷。
他便又叫了一声,薛纷纷状似十分苦恼,“怎么办,有两个人叫我,我该听哪一个呢?”
末了她轻点鹦鹉翅膀,“你叫的好听,那便跟你玩吧。”
傅容只得亲自上前将她捞回去,摆正在一旁椅子上,薛纷纷义正言辞,“我吃过了!”
“那我再陪我吃一次。”傅容不以为意,她刚才只吃了那么点东西,摆明了是要躲避他,旁人都心领神会,更何况傅容的火眼金睛?
薛纷纷来回扭动就是不从,傅容索性将剥好的酱虾塞到她口中,薛纷纷毫不犹豫地吃下,细细咀嚼。她喜欢吃虾,尤其酱虾,奈何每次剥壳都弄得手上脏,长此以往越来越懒,便干脆不吃了。
今日有人喂,她自然乐意。一只嚼完后,盯着傅容的手,“还要吃。”
惯得不轻,傅容面无表情道:“自己剥。”
“不嘛。”薛纷纷开始耍起了无赖,手抬到半空软绵绵地放下,“就要将军剥好的,我浑身都没力气,手酸腰酸腿酸,剥不动。”
言下之意便是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一切是你造成的。
傅容偏头看她,忽地朗声一笑,“夫人若是不反对,日后都由我来喂你吃饭。”
起初薛纷纷没听懂他言外之意,甚至满意地回应“好呀”。半天反应过来后,嗔怒地瞪向傅容,恶狠狠地咬下他递来的虾子。
唇瓣无意间碰到他拇指,傅容眸色一暗,收回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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