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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蹲着身子,挠了挠大黑的下巴,扭头笑道:“因为你都不陪它玩啊。”
喂食的是樊伉,可是每天带它出去狩错,带它出去跑的人却最无名。
“大黑是猎犬,它自己会猎食。”无名摸了摸大黑身上的细毛,拍了拍它的脑袋,低喝一声。
这声低喝仿佛某个开关似的,大黑一听就跳了起来,绕着那头蠢驴走过来走过去,不一会儿压低身子嘴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奇特地是在这声低咆声中,那头不可一世的蠢驴子怂了,乖乖抬起后腿子,无名伸手一把捞住,下巴一扬,示意樊伉上前。
“钉吧,不会再踢你了。”无名道。
看着在一旁掠阵的大黑,再看看无名胸有成竹的样子,樊伉莫名地对无名充满了信心,非常有安全感。
“郎君,这个怎么钉?我来吧!”乘光咽了咽口水,壮子胆子上前。
他被驴踢顶多受点伤,要是郎君被驴踢了,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全都会被主母活剐了吧。
“去去去,你会钉么?”樊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乘光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不就是把这个铁片片钉到驴蹄子上么?”
樊伉朝天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看着吧,等你学会了,以后府里的驴蹄子全让钉了。”
至于现在么,还是让他示范一遍的好。
钉马掌看着简单,其实还是非常有技巧的。
掌钉钉得太深,或者修蹄子修得太狠,都会让驴蹄子受伤,感到疼痛,这也是为什么现实里很多驴马钉完马掌后反而会跛行的原因。
若是钉得太浅,蹄铁又容易脱落,所以经验很重要。
樊伉以前就职的地方有一个大马场,马场里会有专门的修蹄师帮忙修蹄子,樊伉那时候人年轻会来事,跟那个修蹄师关系不错,跟着学了一手。
他抬起驴蹄子,用一个小钩子将驴蹄子里的淤泥脏物剔得干干净净,又将蹄子打磨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钉上马掌。
也不知是因为大黑的威慑力,还是无名的武力镇压,钉马掌的过程非常顺利,直到钉完,那头蠢驴子也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全程配合得不得了。
钉完了马掌,蠢驴绕着院子跑了两圈,还得意地发出“咴”的叫声。
樊伉将马鞍搭在驴背上,将马鞍的图纸拿盒子装了,往怀里一收,拍了拍驴背,道:“走吧,我要回一趟长安,正好试试给咱家驴子新穿的鞋子好不好用。”
他得赶紧把马蹄铁马鞍给他老爹送去。
无名一脚踩在马蹬上,轻轻松松地翻上驴背,对着樊伉一挑眉,道:“好用。”
樊伉自己也想骑驴子,实在是这年头的牛车太过简陋,减震设施完全没有,再加上路又不平坦,人坐在车上比坐拖拉机还要辛苦,上次他从长安回来,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
无名坐在驴背上,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点头道:“很稳当。”
樊伉心中得意,道:“换我骑。”
他实在不想坐那个颠死人的牛车了。
无名笑了笑,细长多情的桃花眼尾随之上挑,在阳光下像是泛了光似的,温柔极了。
樊伉的心一紧,心脏仿佛漏跳了半拍似的,整个人有半秒的失神状态。
无名微微弯下腰,朝着他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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