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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松月被长公主留下,说是要等萧衍过来一起用午膳。
“陛下经常召殿下入京?”她不经意的问。
长公主语气不轻不淡的“嗯”了声,手上的剪刀,用力剪下花枝。
她深呼气说:“你宫里来的少,以后经常来了就知道了,这宫里要什么没什么,没意思极了。”
乌松月端着茶的手顿了下,斟酌着问道:“或许殿下可以出去开府别住?”
萧茹玉摆摆手,坐到她对面:“父皇是不会放人的。我在这里,阿衍才能有所估计。”
乌松月梗了下,眼瞳微睁。
原来真的另有原因,萧茹玉这个年纪还在宫里,是钳制萧衍的筹码。
她放下茶杯半垂下眼眸。感叹果然天家无亲子。萧衍被废了母族被抄家还能遭到皇帝如此忌惮。
她给萧衍续命的事,就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时值正午开始传膳,门外也响起木轴转动的声音,乌松月抬头正好看见萧衍转动着轮椅进来。
御书房到玉华宫有不少距离,中午的太阳又大,萧衍来时脸色苍白,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胸口微微起伏着,仿佛每一下喘息都用尽力气,怎么看都有种娇弱病美人的错觉。
她怔愣片刻,站起来,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手忙脚乱的去接他。
边扶茶杯边叫了声:“殿下。”
萧衍无视了她,被犬牙推进殿内,他眉梢下垂,看着情绪不怎么好。
长公主从小厨房回来,看见他在场,笑着揶揄道:“怎么?又被磋磨了?”
萧衍平淡的看向她,没有表态。
对这位父皇,若说儿时还有些慈父的印象,八岁之后对他的了解,就只剩下伪善与恶心。
而长姐,永远比他看的开一些。
长公主看了乌松月一眼,又娇嗔的责怪他:“那位磋磨你又不是第一次,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把气撒在弟妹身上算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敢冲着我撒气?”
乌松月突然被点名,愣了下,嘴里的火腿酥饼还没咽下去。脸颊两侧鼓出来,像藏栗子的松鼠。
萧衍看向她,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哪里见过谁这样吃东西。突然被抓包的表情和面前的人很像,熟悉的感觉一闪而逝,记忆飘忽无所依凭,让他很不适应。
于是他皱起眉。
乌松月以为又哪里惹到他,赶紧喝茶顺下去嘴里的点心,尴尬的跟萧茹玉解释:“没事的长公主殿下,我和殿下本来就是强扭在一起的。”
萧茹玉瞪了他一眼,然后言笑晏晏的给她夹菜,安慰道:“别多想,这瓜啊,就算是强扭的,也得吃了才知道甜不甜。”
萧衍虽然性格阴郁,但她相信他不会在姐姐面前亲自噶人的。
不过……等回去了会不会又想起来噶她可不好说。
乌松月被他一吓,心里揣着这只名为“惊慌”的小兔子,饭都没吃好。
临上车前还有点撑。大约是积食了。
回去的路上她靠着侧边的车壁坐着,在尽量不碰到萧衍的前提下伸直了腿。大约是平时出行只有萧衍一个人,这会儿多了一个她,加上下午暑热还没散尽,她在车里呆了一会儿就有些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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