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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远把门掩上,从怀里把周斌杰和白墨楼输给他的那二两银子拿了出来,弯腰钻到桌子底下,摸索了一会,掀开一处木板,下面竟是一个暗格。
徐明远从那暗格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把手里的二两银子放了进去,里面还有十几枚通宝,俨然是一个小钱箱。
别人藏钱都是防着贼和小孩,他藏钱却是为了防着那个不太靠谱,又从不按套路出牌的师父。
这几天中午在蹭夫子的饭,晚上跟着周斌杰和白墨楼出去吃,师父那份也是顺道打包的,倒是没有花过钱。徐明远之前担心进书院会断了生计,现在靠着辩论赚了三两银子,倒是够他们师徒俩用上一段时间了。
以周斌杰和白墨楼的家世,徐明远倒也不用担心会把他们俩吃穷了。一两银子在他们看来喝一顿酒都够呛,在寻常百姓手里,却是够一家人几个月的吃用了。
将银子藏好,徐明远从桌子下爬了出来,拎起一旁矮几上的凉茶壶对嘴灌了几口,然后站在书架前找了一会,拿出了几本书放到了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边的躺椅上,拿起一本《中庸》看了起来。
两个月后便是秋闱,徐明远也该把这些书拿出来翻翻了,虽然以前便看过,但这样有目的地看,还是第一次。
……
第二日清早,徐明远一早起来,昨天挑的水都还没有用完,所以徐明远便是没有下山去挑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将长发用布条随意束在脑后,提了青色长剑,便是在殿前的石坪前开始练剑。
徐明远的剑手中长剑名为青霜,剑长三尺,剑光清冽凛若寒霜,也不知当年师父从何处骗来的。
而徐明远所练的剑法,虽然是由各种零散剑招拼在一起的,却也是被他的师父命名为道剑。
徐明远现在还记得当年师父和他说这剑法时情景,那时他还小,师父手握青霜,看着他一脸严正的问道:“江流儿,你说这世间什么最大。”
徐明远低头想了许久才是抬头有些迟疑的回道:“莫不是那长安的皇帝老爷。”
“错,这世间道理最大。”师父头微抬,看着天空,长须飘飘,让当时的徐明远也是不禁心生敬仰。所以徐明远所练的剑法,就这样被定名为道剑。
直到后来长大了一些,徐明远才想明白,原来取名道剑不是因为厉害,就算真的打不过,那至少剑法名上还是占了些便宜,这世间之事,总是要讲道理的嘛,这才比较符合师父的性格。
道剑包容万剑,虽然没有万剑那么夸张,不过这些年下来,徐明远学的剑招确实不少。所以与人交手之时,便可以根据对手所用的剑招转换招数,就如昨日对付那沈飞时他用的那一记憾山。
剑招虽多,但与人交手时,真正用出来的不过几剑。徐明远也担心自己会贪多不精,反而落了下乘,所以每日早起练剑半个时辰,寒暑不曾断过。这些年下来,不说能使出每一式剑招的精髓,却也都掌握了七八分火候了。
徐明远手中长剑忽快忽慢,若是有见识广博的江湖人在此,一定会被徐明远一时武当派的太极剑,一时太华剑派的惊仙剑,一时又混元派的引魔棍,还有各式各样奇怪的剑招给惊掉下巴。
师父曾经说过,这世间剑术皆有相通之处,至简不外于劈、刺、点、撩、崩等,一通可通百,百通则无所敌,那手中的剑到哪里都是最大的,这便是道剑。
不过徐明远觉得这话还有待商榷,毕竟曾清怡那小妖精就练一剑,但她的剑在他面前就是道理,即便蛮不讲理却不得不听。
徐明远刚想到曾清怡,那被雷劈了一半的苍松旁便是出现了一道倩影。
徐明远回身收剑,看着站在树旁曾清怡。
今日的曾清怡穿着一身淡青色纱裙,宽松而又不显臃肿,头发用一根淡蓝色纱布束在脑后微微侧向左边,额前还飘着有几缕,显得活泼自然。
曾清怡手里还握着一柄红色长剑,见徐明远看来,俏然一笑,手一探,长剑出鞘,轻纱微微起伏,人随剑走,一剑刺向徐明远。
“笨明远,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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