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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客栈一楼大堂里之前还有一个客人,现在一个都没有了。魏无羡和蓝忘机迈了进去,拣了张桌子坐下,半天都没人来招呼。魏无羡不得不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唤道:“劳烦!”
伙计这才慢腾腾地过来。兴许是长期倦怠惯了,有生意做也打不起精神。魏无羡对着墙上的菜牌点了几个菜,他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蓝忘机拿起茶杯看了一眼,杯底还不如那家小客栈洗的干净,又默默放下,不再去碰桌上的任何东西。
点完了菜,魏无羡道:“请问你们这二楼是做什么用的?”
伙计耷拉着眼皮道:“门外写着了。一楼酒食,二楼住宿。你不识字?”
魏无羡随口道:“你说对了,我真的不识字。那怎么锁住了?”
伙计不耐烦地道:“爱住住爱不住不住,问那么多干啥。”
蓝忘机道:“住。”
他一开口,那伙计像是吞了块冰,登时一个哆嗦。
蓝忘机又压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冷声道:“要一间房。”
魏无羡忙道:“别呀,咱们不住。收起来收起来!”
他说着去压那银子,却不小心压到了蓝忘机的手,两人同时一缩。蓝忘机垂下手,袖子掩住了手指,见状魏无羡一颗心往下一滑,那银子掉到地上,伙计立刻捡起来,道:“房间不退!”
他收了钱,上楼开锁,清扫走廊和房间去了。魏无羡调整了下表情,状似无事地道:“何必?”
蓝忘机道:“待会儿总是要上去的。”
魏无羡道:“是要上去的。不过我们可以从窗户走,从屋檐走,又不一定非要从这扇门走。省着点花吧,不是我的钱我都替你心疼。”
这时,点的菜也上来了reads;森之天下。因为客人只有他们两个,上的才快。魏无羡夹起盘中一条青菜,闻了闻,竟然真的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肉味。他对蓝忘机笑道:“我算是知道了。本来就在闹凶,房不能住,菜不能闻,伙计还跟吃了炮仗似的。这样生意也能好才是天理难容。你怎么看?”
一谈正事,两人立刻自然起来。蓝忘机道:“大火。”
魏无羡道:“还有?”
蓝忘机道:“烟花之地。”
据那老板娘所说,衣行老板一家经历的异象是房子里到处都能看到赤|裸着抱作一团的人,什么地方会是这样的?烟花之地。后来住进客栈的人晚上会做房子着火、焦尸翻滚的噩梦,说明这个地方曾起过一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
活活烧死,是极为痛苦的一种死法,因此,时隔多年仍留着一部分死者的残魂在影响此地。那老板娘是八年前搬来这座城的,她来时首饰铺子老板弃店离去,然而她并没提到这场大火。这火起的要更早,恐怕还远在首饰铺子开张之前,至少有十几年了。
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魏无羡道:“所见略同。还有,不光是烟花之地,还是个挺风雅的烟花之地,一楼大厅里总是有人弹琴,弹得还相当好。二楼用来,嗯,办事,所以衣行老板一家看到的搂抱人影都在上层。”
蓝忘机道:“猜测。仍需验证。”
魏无羡道:“那是。不过找谁验证?那老板娘八年前就来了,尚且不知道大火的事,否则她肯定一股脑全说了。问这伙计也肯定是不行的。”
正在这时,一个弯腰的人影迈进客栈来。随眼一看,又是白天那名布衫老者,魏无羡心道:“这人还真捧这客栈的场。”
谁知,那名伙计并不领情,一见他进来,翻了个白眼。
蓝忘机道:“他。”
魏无羡也随即想到了,这名老者年纪够大,若是本地人,必然知之甚多,多半能问出点什么来。
那布衫老头在附近一张桌子上坐了,道:“要一壶茶。”
因为魏无羡和蓝忘机要了二楼的房间,伙计刚才开了锁,临时匆匆打扫了一番,刚做完事,满心不快,假装没听到。那老者又道:“要一壶茶。”
伙计道:“没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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