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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任何交易,因为清月跟踪了韩九,借周岳乐之手把云惜救了出来。至于方法么,蒙脸下了点药给看守的人,然后把藏匿云惜的地点告诉周岳乐。
期间,周岳乐的表现比较正常,抱起云惜一脚踢开了门,上马飞驰而去。反观,韩九的表现却令人琢磨不透,见云惜不在了,他呆如木鸡,愣了半天神,才用冷水浇醒他的人,那两人醒了以后,三人互相看了半天,韩九挠挠头,然后吩咐两人离开。三人前后不一的回到了陕甘府。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清月的头都要炸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一万担粮草进入陕甘府时,陕甘总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康熙在密折里吩咐他,只给西北大营五万担粮草,其余的十五万担粮食着他救灾用。剩下西北大营所需,让他来年酌情从陕甘两省筹措,陕甘府三年内不用交朝廷一粒粮。现在天上突然掉下一万担粮食,既无恩旨亦无密折,他有点懵,不过再怎么,这是粮食,是好事,于是叫来师爷,开始写谢恩的折子。
谢恩的折子发出后两天,天上又掉下一万担粮食,同样亦无明喻也无密语,他缕了缕胡子,亲自写谢恩的折子。这次谢恩折也是刚发出去两天,第三次,一万担粮食到,陕甘府总督便感觉不对,朝廷不会无缘无故发那么多粮食,并且不交一声代粮食的用途。他换管家,要了轿子,打算去粮库走一遭,亲自看看这一万担粮食。吩咐完管家,他又吩咐下人,去内室找夫人要官服。等着官服的空隙,他抠出鼻烟,抹在了鼻子上,“阿嚏”爽快的打了一个喷嚏,可一睁眼,面前多了一个人。他刚想叫捉刺客,却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来人他认识,是去年手拿兵符的天使。
能当上两省总督的人,肯定不是笨蛋,清月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
“圣上此次派我来,为的是查清楚藏在你府中的内奸。至于三万担粮食,或者是五万担、六万担粮食,是朝廷做的一个局。你现在去粮库,无论看到什么,查到什么,都不许声张。你也约束好你的手下。”清月背手小声说道。
陕甘总督砸吧了吓嘴,问:“圣躬安?”
清月冷冷的看了陕甘总督一眼,从衣袖中掏出了假合勘,亮了出来,陕甘总督一看,就跪地请安,清月翻了个白眼:骗你没商量!
“还有,需要你写一封信给穆彰阿,告诉他,你粮库有限,让他速来提粮。”
陕甘总督回答是,清月又交代了自己来的事,只能他一人知道,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若走露了风声,只能说他暗通内奸。陕甘总督听完,内心愤愤不平,他一介封疆大吏,怎容这黄口小儿随便污蔑。可做官讲究城府,再有不快,也得有个“涵养”,他一拱手道:“那就请天使还辛某一个清白。”
见他不软不硬的顶回来,知自己刚才说话又些拿大,也一拱手道:“辛总督多心了,只是兹事体大,我才不得不小心。有得罪处,还望总督海涵。”
正说着,门外响起脚步声,清月一闪身,躲到了书架后。
辛夫人亲自捧着官服给辛总督送来,道了万福,便要替自己老爷换上,辛总督想到还有外人在这间屋子里,便推脱道:“夫人最近失眠,不宜劳神,这等事,还是换海棠她们做就好。”辛夫人一听,脸上虽笑着,手上已开始解辛总督的扣子:“这等事,我做和海棠做有什么不同?况且,照顾老爷,本就是拙荆的责任。”辛夫人边帮辛总督解衣,边往他怀里凑。辛总督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放在平时,他笑纳便是,今日这屋子里还有皇上派来的一个人,这事传到皇上耳里,他总督就做不长了。他急忙拉住夫人的手,说:“那夫人就赶快替为夫换上官服,还有衙内的人等着我呢。”辛夫人有些悻悻不快,可辛总督吩咐了又不能不听。
外袍脱去后,辛总偷眼瞄了一眼书架处,来人已走,他长出了一口气,迅速换好官服,见夫人还是不快,便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交代晚上等着他。辛夫人这才满意的送辛总督出门。
趴在房梁上的清月只能呵呵。这几天观察下来,辛总督总体还不错,除了好色这点外。他有九房姨太太,而现任大太太是他刚取的第三任填房,小他三十岁。也不知他哪寻的这主,占着年轻风流,天天和九房姨太太争风吃醋,一心想专宠,手段更是上不了台面,全无闺秀风范,比勾栏出身的五太太有过之而不及。
当第六万担粮食运抵陕甘府时,穆彰阿亲自带着卫队来押解粮食。而陕甘总督则吩咐管辖内,所有州府的知县列队出城迎接,又让陕甘的军士,腾出一个大营的帐篷,供他们休息,
穆彰阿见陕甘总督对他如此毕恭毕敬,心情大好,平时脸上的杀戮之色减少了不少,跳下马来,与陕甘总督携手入城。
入了总督府,院里已搭好了戏台,戏台下,四处散落着嘤嘤练声的小旦,依依呀呀乱叫的花脸,长声大气的老生,一座肃穆的院子,此刻显得乱糟糟的,和天桥差不多。辛总都一看,不快的呵斥管家,这算什么?管家裂着嘴就冲戏班的人喊,引的一众家丁用棍来驱赶戏班的人。
甘总督转身,不好意思的对穆彰阿说:“大将军见谅,甘某这治家不严,扫了大将军的兴致。”
穆彰阿呵呵一笑到:“甘老弟客气了。想我大漠苦寒,能吃顿热饭就不错了,你有心,请了戏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正说着,一个小花旦被家丁驱赶的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两人随声一瞅,这个小花旦,年纪不大不小,一双柳叶眉紧蹙,脸上无粉却胜雪三分,此时,脸颊上两行玉珠点点,梨花带雨状斜侧在地,婀娜的身姿一览无余。两人都是“同道中人”,看完小花旦,互望一眼,随后一起哈哈大笑,笑停后,甘总督又呵斥起管家,管家看看小花旦,又看看甘总督,就知道这顿数落算白搭的。等甘总督训斥完了,连颠带跑的去扶小花旦起来。
穆彰阿摸着胡须道:“甘老弟好福气。”
甘总督呵呵一笑:“大将军别取笑了,我家那个母老虎怎么会饶了我。倒是有一句话,美女爱英雄,若大将军有意,甘某拉个纤,保个媒,也不枉大将军此番走一趟。”
穆彰阿摇手道:“不妥、不妥,阵前纳妾,我死一百次都够了。”
甘总督笑道:“大将军也太老实了,你暂时认她做个干女儿,甘某替你送到京城。等大将军得胜归来,一并双喜临门。到时,不要忘了甘某的一杯酒水。”
穆彰阿心早就动了,可嘴上打着哈哈说,再说,再说。甘总督是个明白人,明白再说再说,就等于同意同意。便不再说什么,抬手邀请穆彰阿进花厅,穆彰阿心满意足的迈进了花厅。见穆彰阿还是一身戎装,甘总督吩咐人,替穆彰阿解甲卸盔,他则站在一旁,替穆彰阿拿着马鞭。穆彰阿看了,越发得意。
卸完佩剑、盔甲,角门帘子一动,小花旦捧着一套常服进来了。近处看,佳人越发风姿卓越。要不是碍于甘总督在眼前,穆彰阿恨不得此刻把小花旦就搂在怀里。小花旦替他扎好腰带后,道了万福,便要下去,甘总督摆手问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氏,家里还有谁?
小花旦一一作答,声音如风柳般柔软,柔得穆彰阿把手都放进了茶水中。被烫的穆彰阿推翻了茶杯,洒了一地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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