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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君阳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虚软的身体,“丫头。”
“千寻。”
各人惊呼,接踵而来,病房里是一阵兵荒马乱。
直到医生宣布无大碍,只是高强度紧张和疲劳后的放松下引起的暂时性昏厥,众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离开病房的时候,海芋恶狠狠地对纪君阳说,“姓纪的,要是千寻有半点差池,我管你总不总裁,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纪君阳却是望着病床上沉睡的人儿的手,腕上的伤痕深深浅浅勒进了皮肉之中,眸中一片阴霾。
出了医院,一直沉默着的艾维忽然道,“陪我去喝两杯。”
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自个失落却又为千寻高兴着,高兴却又恨着,恨着却又震撼着,如此地纠结矛盾着。
海芋知他心里不好受,那背影落寞,“走吧,我请客。”
说是她请客,艾维却载着她到了waittingbar。此时的酒吧一条街,不若晚上的热闹奢靡,安静得像是在沉睡。
伤心的人不必劝,她也不知道怎么劝,纪君阳出现之前,她是多么地希望他和千寻能走到一起,可是,该死的纪君阳早不早晚不晚地出现了,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如果纪君阳不出现,或许再过个一两年,千寻能接受艾维也说不定,人心都是肉长的,艾维对千寻的好,大家有目共睹,千寻更不可能视而不见。
只是现在,这个可能已经彻底地没有了,艾维不伤心难过才怪。
可是纪君阳,也是个人才,苦苦寻觅那么多年,找到人后步步为营清除他和千寻在一起的障碍,包括与肖家的决裂,违背亲生母亲意愿。
试想,有哪个女人不会被感动?
酒过三旬时,海芋道,“艾维,你有没有觉得我就像那墙头草,我怎么就被纪君阳那臭男人给感动了呢?”
她鄙视着自己,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是那种度数很高的烈酒,也是好酒,用来发泄忧伤真的有点浪费,艾维纯粹就是来找醉的。
这个平日里喝酒做事都张驰有度的男人,第一次失去了他的分寸,几分颓废地靠在沙发里,感叹着,“所以千寻一直惦念着他,也不是件奇怪的事了。”
原来不是自己不够努力,而是再多的努力,也敌不过她心中强大的执念。
海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要难过,我借你靠靠,虽然有点单薄,好歹也是个肩膀。”
朋友嘛,就是互享快乐,分担忧愁的。
艾维勉强地笑了笑,“谢谢!”
只是心中的失落,哪是这么一靠,就能散去的。他依旧能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如酒鬼,人家都是绕道而走,只有她,接过他手中的酒瓶对他道,“为失恋的人干杯。”
她还说,“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女,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
他遇见了对的她,可是却错开了对的时间。
原来天时人和地利在爱情的世界里,也是缺一不可的。
在他之前,她已经有了纪君阳,那个男人,哪怕五年不曾出现,也根深盘错地植在她的心里,是她守护着的秘密。
也不知道是谁先醉,两个人的酒量半斤对八两,不相上下。
海芋醉眼迷蒙地拍了拍他的脸,打了个酒嗝,“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用你们男人的话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我也觉得挺遗憾地,可是千寻,都认定了那个姓纪的,我们做外人的,又能怎么样呢?”
千寻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难道去破坏不成?朋友姐妹好像不是这么当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艾维低低地笑了一声,自语一般,又问,“那你呢?离婚这么久了,还会不会想起你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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